; “或许是有上帝帮忙吧。”
伯尼神秘的一笑,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感谢上帝!”
抽摩尔的女人索菲亚.玛塔看了会儿眼前的屏幕,抬手虚举了一下,问:“你们真能负责送到巴黎?”
“嗯哼。”
伯尼耸耸肩,“如果不是卢浮宫的话,巴黎?没问题。”
索菲亚.玛塔点了点头,伸手在屏幕上点选了起来。
屏幕是是索尼手机式的防窥屏,从一旁的角度斜着看,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所以,她并不担心身旁的人看到她在点选什么。
在最终的目的地一栏,她选的并不是口中问的那个巴黎,而是把地球仪用食指朝上搓了搓。
确定框中最终弹出来的城市名称:Madrid!
马德里!
女人的手伸向“确定”键,轻轻按了下去……
……
深夜,无月朔日。
中亚地区此时正处于每月的新月周期,月球位于太阳与地球之间,按农历是每月的月末三十至初一,此为月朔,从地球目视看不到月亮。
月黑,风高,此为杀人作案的绝佳天象。吉主偷坟掘墓,潜城烧营。贪狼入离火,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忌夜出!
可中亚人不学风水,黑漆漆的深夜中,丘陵谷地之间,一队队被一尺多长的铁链穿嘴,与缰相连,套着嚼子的小毛驴,驮着背上的一个个大布袋,低着头咯噔咯噔的走。
驴子骡子都被摘了响铃,驴前牵缰的一个个大胡子,也都一人嘴里叼着个牙刷一样的东西,这就是古时的“枚”,防止夜行军时不自觉的交头接耳,发出声音,谓之衔枚疾进。
牙刷一掉,就是五鞭。发现谁把牙刷拽出来了,颈后衣服白漆一点。
到达终点,后颈无点,一人多拿一百美元。
自从学会了咬牙刷,塔利班夜晚行军与隐蔽接敌效率大增。
非但是突袭前接敌更隐秘了,而且夜晚行军更快了。
越是简单的方法,越是适用于民兵,越是适用于管理民伕。
连毛驴骡队旁一个个戴着包头巾,穿着迷彩裤,手里端着冲锋枪,扛着火箭筒的战斗人员,也是人人嘴里叼个牙刷。
山陵间长长的大队,一千三百多头毛驴骡子,六百民伕战斗人员混杂在一起,夜晚行军却无人喧哗,肃杀一片。
这是美军都做不到的事,却让牙刷办到了。
这里是巴格兰山谷,位于阿富汗南部的赫尔曼德省,以北就是塔利班与政府军的拉锯区。
中央山谷,所有的隘口已经被封锁了,山谷四周起伏的山丘陵线之上,从下看会发现星星时有时无,空气似乎是扭曲的。
那是一个个发烟装置,发的是黑烟,在夜晚肉眼很难识别。一是用于视觉遮蔽,以免发现山谷灯光,二是干扰无人机摄像与红外捕捉,三是屏蔽高空卫星。
这种特殊的烟雾,如果密集释放,即便是地形匹配的自动巡航导弹,一旦进入烟雾区,也会致盲。
谷地中央,三三两两全敞式全地形运输车正在作业,端枪戒备的战斗人员站位很稀疏。这里没有民伕,运输队在谷口就会卸下货物,被塔利班战斗人员转运,谷内的武装分子大都卸去了武装,大多在干活。
谷南扎了几个临时帐篷,进进出出的人不少。
东区是货场,堆积成山的布袋正在现场分装到一个个长条形的标准箱中。
“呀啦,呀啦!”
货场前,嘴里不叼牙刷的一个塔利班调度,正挥舞着手中的一橙一红两根荧光棒,指挥一辆辆履带式叉车与牵着毛驴的战士,按顺序卸货。
“迪亚兹!”
南区一间帐篷透出了灯光,软门帘一掀,一个穿着迷彩裤的大胡子,钻了出来,双臂在胸前交叉,招呼正在指挥交通的调度一声,“十分钟,把降落场清出来。”
“乌马尔,来了么?”迪亚兹侧身问道,
“对。”
乌马尔回了句,小跑着赶上一辆正路过身前的全敞式地形车,拍了拍车栏,朝前一指,“开过去。”
“咻!”
迪亚兹把荧光棒朝胳肢窝里一夹,双手插在嘴里吹了个响哨,等南边三个持枪警戒的武装分子看过来,重新把胳肢窝里的荧光棒取了下来,在身前连续比划了三下十字,又拿红色棒子在头上转了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