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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流愣了一下,看个大老爷们两手两脚都扒拉在他身上,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定睛儿这么一瞧:喝!
好家伙!
胡爷脸上横七竖八的,那是女人的长指甲刮出的道道血痕哪!
今晚可算破相了!
“老哥……”
扯开扒拉在身上的胡爷,凤流突然觉得哪儿不对劲,仔细一看……“你那两撇八字胡呢?”
怎么就没了?
“她、她扯了我胡子!”
胡有为眼泪汪汪,“哎哟哟”
直喊疼,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凤流看得是直摇头,“那不是你自个的家么?怎么反倒是你被赶出门来了?”
“唉,甭提了!”
胡爷满腹辛酸,一腔悲楚,又抱住了路边的行道树,脑门子抵在树干上,郁闷得直叹气,“也不知怎么了,我一见她,两腿就直哆嗦……我老母在世时,我都没这么怕过!”
“回去跟她赔个不是,不就行了?”
凤流一指胡家的门,胡有为就吓得脸色发白,“不不不……不回去!
回去了活活得脱掉一层皮!”
“那今晚……”
凤流直勾勾的看着他,看得他心里一毛,却见这小子来了这么个绝招:一把揽着他的肩膀,哥俩好的并肩走着,将他推向小吃街。
“瞧你这郁闷的样!
今晚索性去喝个痛快,来个一醉方休!
做兄弟的,舍命相陪!”
前一句说得挺仗义的,下一句却暴露了疯少的真正意图:“从早晨到现在,我这肚子都是扁的。
老哥,你出钱,我陪你喝酒吃菜!
咱们先去捞顿饱的!”
听听、听听,这小子打的如意算盘!
胡爷当了整晚的冤大头,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到头来还是落在了这小子的手里,被他牵了鼻子走。
“你小子是有多穷?连饭都吃不上了?”
胡有为心一软,唉声叹气地跟着走,到了路边一个小摊儿前,唤店家上酒来,再炒几样小菜,爆油带香的下酒菜,切几盘卤味,统统端上桌来!
等酒菜上齐,凤流先给他斟满一杯,胡爷是抢过酒盅,仰头一口闷,当真是来借酒消愁的,也不举筷,只端着酒,一杯接一杯地干。
劲道猛烈的老白干,一下子被他咕咚咚灌下半斤,辣得他眼角飙泪,一抹嘴唇,唇上空空的,没了那两撇八字胡须,他总觉得不太自在,每每习惯性地用手去捻胡子,手里空空抓不到半根胡须,就又闷头喝酒,喝得两眼都快睁不开了,才搁下酒盅,留意了一下坐在旁边的疯少。
“小子,你干吗呢?”
两个人喝酒吃菜,这小子怎么又往桌上添了一双筷子、一个杯盏?
“待会还有谁要来?”
胡爷问。
凤流抬头看他一眼,又低头专心致志给一旁留出的空座上夹菜斟酒,侍侯周到,“老哥,宛如也在呢,我给她添酒。”
“宛如?”
胡有为醉眯着两眼,瞄了瞄那个空座,嘿嘿地笑,“哪个宛如?我家那个?还是冯家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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