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光闪闪,男人嘛,安逸久了,骨子里对于战争对于拼杀是保留了一部分向往的。
尤其是李宗带领的那十几个毛头小子,自己主动把练功学武的时间延长了,在后院每日“嘿嘿哈哈”的练习近身格斗与刀枪棍棒。
老的少的曾经在最前线经历过战争的军卒,这几天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大大小小的战役,热情百倍的总结传授自己的经验教训。
街面上百姓的身影骤少,闲来无事的老人妇孺全憋在家里不出来,算是猫冬避寒,青壮男子则自动进入战备状态,收拾了家里趁手的武器,万一真给扎姆部落的悍军冲进城了,那就化身为军卒保卫家园。
这是自从秦立生做将军,在边城开创并逐渐沿袭保留的优良传统,军民一心,其力断金,才换来了长时间安宁平和的幸福生活。
如今,扎姆部落又发生了异动,兵精粮足百姓同心的边城,没有过分的慌乱,一切按部就班。
看起来一切都完美,就应该高枕无忧。
然而,林夫人的一颗心,怎么就安宁不起来呢?就好像住在旷野中,赖以遮风挡雨的只是一顶布帐篷,帐篷外饿狼环伺。
活了两辈子,她还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或者还要加上怀孕的原因,虽然外表上依旧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在睡觉儿这事儿上却唬弄不住自己,她的心绪乱了。
春花的呼吸很均匀,小姑娘嘛,睡梦里偶尔还会轻笑几声,林葱儿翻了几次身,始终没找到更舒适的姿势,耳朵里切近又是切远的声音……
仿佛有一只猫落地,落在女眷居住的内院,仿佛……外院巡夜的军卒走过……
林葱儿的身子骤然绷紧,她觉得,这不是错觉,有一种异样的声响,确实响过!
新宅院位于城墙下……
她再不迟疑,伸手在枕下摸出双截棍,这是新打造的,铁质的,棍头专门加工出一枚铁拳头,重量加了,杀伤力自然也大了。
没叫醒还在酣睡的火炕另一侧的春花,穿上鞋子,屏住呼吸,往窗口处挪动。
耳朵支棱着,贴在了窗棂上,异样的声音却再也捕捉不住,就好像自己纯属神经衰弱症,疑神疑鬼病。
再听,瞪着眼睛听,手指头挖窗纸一个洞,往外看……
依旧,什么都没有。
院子里,为了让孕妇安全行走,一点儿雪沫都没留下,只有黑沉沉的夜色,树影在夜色中更加浓重。
真的是神经衰弱了啊!林葱儿吐出胸中一口浊气,捋捋胸脯,耸耸肩,慢慢儿往火炕上摸去。
室内很温暖,火墙跟火炕的双重加温,效果很不赖,睡前刚浇了水的蔬菜盆,仿若发出拔节成长的声音。
林葱儿的后背,却骤然一寒,全身的汗毛孔刹那间炸开。
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她下蹲,扭身,双截棍一左一右拽开,拦护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