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灶房门口,急促的问:“头发怎么啦?小闺女你……”。
冷老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宛若被狗啃得有些狠了,林大小姐最长的头发也才齐脖子,最短的么,那是齐耳朵……
林有财这会儿扒着灶房门也瞧清楚了,来福又瘪着嘴想哭,走到了姐姐跟前儿,却不敢说话。
多埋汰的姑娘啊,脸上身上都黑污的辨不出颜色,头发还被狗啃了……
“爹,师傅,闪闪道儿。”
唯有大牛兄没当回事儿,直接端了清水进灶房,给妹妹清洗手脸。
红儿跟杨茉莉都掉金豆子了,女人家看头发更是看得重,跟性命似的。此刻的林葱儿在她们的心里,不亚于丢掉了性命。
大牛兄发现此刻没人能上前帮忙,于是自己动手,在清水里捞几把儿布巾子,拧到半干,递给林葱儿。
布巾子擦拭过后,顷刻变了颜色,林大牛接过来继续在水中揉搓,表情很欣喜:“脸上没伤哩!”
干干净净的巴掌脸,多擦几遍更显水灵,连道划痕都没有,不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吗?
老闷葫芦在灶房门外也想通了似的,嘟念了一句:“人没事儿就好,头发,还再长哩……”。
这样才对头嘛,林葱儿嘴角大大的勾起来,眼睛一眨一眨的,恢复了灵动。
没有吹风机护发素的时代,留长头发简直是受刑,夜里沐浴完毕总是干不了,白天想梳通顺也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改换成短发发型,一直是林大小姐的一个心愿。
如今,终于可以堂而皇之明目张胆的修剪个精短发型啦,嘿嘿……
“红儿,回家啦!”
一直等在外面的稻花婶儿叫了一声,红儿抹了一把眼睛,急火火往外跑,她还沉浸在葱儿姐姐失去头发的悲痛里,无法自拔。
林大小姐享受完哥哥的服侍,手脸都洗清爽了,于是心情很好的指指餐桌上的饭菜,又向外面指指。
这意思是大家一起吃?
眼泪婆娑的杨茉莉带着俩丫鬟回避到卧室去,她们已经吃过饭,打算把灶房的空间腾出来。
来福不肯跟着走,站在灶台旁一言不发。
林大牛叫着父亲和师傅进来,一起享受这顿迟来的晚饭。
林葱儿吃的很慢,没办法,满嘴的牙都被酸倒了,使不上劲儿,嗓子眼儿吞咽也很痛苦。
老闷葫芦纵使想埋怨几句,类似以后不可以往山上乱跑的话,都没机会说出来,看见闺女痛苦成这模样,心疼还来不及呢。
冷郎中安排大牛,吃饱后去他家取些甘草等药材,他说:“应该是被烟熏了嗓子,再加上冻,跟惊吓,今儿夜里大概要发热……”。
哪儿有这样夸张?林葱儿摇头,做个合掌侧睡的姿势,说明自己没问题,睡一大觉儿就好了。
比划完动作,收回胳膊,感觉后面有东西。
是一直沉默的小来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身后了,小手抓住了她的一截衣袖。
真正被吓到的,还有这个三岁的娃儿。
林葱儿呆了一呆,转身,抬手抚一抚小家伙的脑袋,脸上挂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