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其项背,酒被动了手脚她确实不知道,但周围的异常却是能感知的,光凭这一点,她就断定凤皇公子肯定动了邪念,这还不算上静雅面容之下的呼吸紊乱和心跳无序。
友情中无猜的平静一旦被打破,无风也起浪。孟赢溪顿时兴致全无,她对此人的好感也成为了追忆。
既然连布防都在暗下进行,那么这酒也就不可不防了。
凤凰的声音有点冷,“慕容公子,我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
他茫然,“什么话?”
凤凰的声音不但有点冷,似乎还结了冰,“结交时说的话!”
他不解,“记得,当然记得,怎么了?”
孟赢溪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咄咄逼人的寒光登时四射,“你失约了!”
毕竟做贼心虚,慕容冲被对方的严容所震慑,他的话语开始变得断续,“赢溪姑娘,你,你这是……你这话从何说起?”
美人的话语如冰山崩塌,将人埋葬,“我说过:你千万可别仗着自己是富家子弟人多势众欺负我,到时候可别怪本姑娘不客气,变身妖精来收拾你。”
西燕君主的美貌失去了华丽的光泽,自己所做的一切显然都已经被她掌控,这是为什么?答案只有一个,毋庸置疑——赢溪真是妖精!
孟赢溪准备走了,她随口问了句有没有回答都无所谓的问题,“为什么这么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慕容冲忽然间深深地后悔自己的举动,因为就算她真的是妖,想要伤害自己早就在相遇时做了,何必等到现在和以后。
他不假思索地欠身坦白:“赢溪姑娘请息怒,凤皇知错,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怀疑你是真的妖精!所以就在酒里下了雄黄和屑蒲根,另外还布置了人手以防不测。”
刚提运起逆血功力即将飞去的人听到这番话后颇为触动,她以为听到的顶多是些狡辩的鬼话,没想到对方会主动示弱,自揭隐秘,于是反而原谅了他。
“算你凤皇公子够实诚,不枉为谦谦君子。那赢溪我就多逗留一阵,尽量圆满我俩知己之名。”
一脸惭愧的西燕君主用行动来表示道歉,他转过身子,朗声命道:“众卫士,戒备解除……庄家,换酒!”
酒和新酒器来了,因为天色渐暗,侍女还顺便掌了灯。
孟赢溪端起镶金错银,嵌有人绿松石极尽奢华的青铜酒器,主动斟满两个新杯。
她道:“凤皇公子先前问我酒量几何?是否愿意一醉方休……饮酒之事于妖精来说非常奇特,这么说吧,我可以数杯就醉,也可以喝光整个山庄的酒而不醉。呵呵……公子希望我用哪一种喝法?”
慕容冲听罢愣了愣,酒量可深可浅,这是什么意思?他实在寻思不出话中话的深度含义,数杯就醉肯定说不过去,还有浅薄的味道,所以只好选择了传统的结友托词。
“谢赢溪姑娘饶恕了凤皇狭隘之过,我选择与凤凰千杯不醉!”
“那好,凤凰敬凤皇,我先敬饮九杯!公子请随意。”
孟赢溪掩面尽酒,接着又满上,又饮,再满上,再饮……顷刻间就接连喝下了九杯。
自命酒量非凡的西燕君主慕容冲异常感动,他不甘落后地笑道:“凤凰姑娘好爽快!我也回敬九杯!”
“且慢!”
孟赢溪伸手过去小压在唯美的酒器上,“你我酒量有天壤之别,逞强只会出丑,凤皇公子随意便好。”
慕容冲轻轻移开柔软的玉手,“凤凰姑娘的情谊凤皇领受了,我会酌情把握,不过这九杯是要必饮的,只要在百杯之内,凤皇还不至于失态。”
孟赢溪收回了手,“哦……既是如此,那好吧。”
她对一旁道:“庄家,上大坛的酒来,酒器太小不尽兴。”
慕容冲暗下一惊,是不是妖精喝酒都这么海量吗?眼前器中之酒已是足够多了,她还嫌少!
他转念再一想:“倘若我娶了此妖会如何?其结局是丧失江山,还是拓展江山?但见她身具无所不知之能,又无***之作,与古史里商纣王身边的九尾狐苏妲己决然不同,理应是令我西燕国更为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