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刚刚见亮,七小龙已经出了房舍奔着食堂去了,他们这回却是学乖了,路上也不左顾右盼更不耽搁,只是七人昨天拉了数个时辰终究是有些伤到了些脏腑,行走之间却是摇摇晃晃,司空念跟在最后,几乎是一步一步挪动的向前走去,模样甚为滑稽,不过奇怪的是一路走来竟然无人嘲笑于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他几眼,神色木然,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食堂此时已是排了好长的队伍,七人急忙忙挤了进去,好在今日出来的早,轮到他们时食物还有许多,三娘见到是他们,不知道为何竟又多打了许多,尤其是司空念,那是满满的一碗,堆出老高,六个哥哥只看得眼红,若不是还有几分理智,恐怕早扑上去抢了。
贺永元一把搂住司空念,语气颇有些戏谑的数道:“小七啊,那肥婆只怕是看上你了,看你这身板怕是消受不起啊!”
旁边万阳他们几个听了哈哈大笑:“就是啊,想不到那肥婆口味倒是独特,居然有恋童癖。”
司空念愣了愣,继而生气的说道:“你们几个莫非吃错药不成,三娘看我年幼多打些也是情理之中,不料你们竟是这般胡思乱想,龌蹉不堪!”
“我们都还年幼,那肥婆光只照顾你?”
“我最小嘛——”
如此这般七人吵着嘴寻了七个干净的位置坐下,不多时,一顿狼吞虎咽已是将碗中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他们本是山民出身,山中所吃的都是些粗鄙的东西,相比起来三娘这大锅饭已是人间美味了,自然不会挑食。
吃完后又去私塾听宇文宏才讲课,除司空念外,其他六个还是如同听天书一样,兴趣索然,偏偏又不能打瞌睡,只得强撑着听了下去,说来也怪,今日宇文先生讲课之时,手上捧着那蓝皮古书却是频频从他们这几个眼前绕过,弄得他们几个紧张兮兮的,生怕哪里做的不对惹得先生不快。那宇文宏才从他们眼前经过之时,却是连连看向司空念,只是他走动之间颇为自然,几人分毫不曾察觉。
一个时辰很快便是过去,其他听课的学生又是作鸟兽散了,他们这七个却是被宇文宏才六留了下来。
贺永元摸了摸脑袋,不明白宇文先生为何单单只留下了他们七个。
“你们新来,自然是错过了很多功课,从今天开始,下课后你们便留下来,我为你们补课,直至跟上其他学生的进度,你们放心,羽执事那里我已经招呼过了,每天为你们多讲一个时辰,讲完后你们再去做日常功课。”
除了司空念外,其他六个自然老大不愿,那天书也是的课文原本就是听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云,在这坐着听课那就是如坐针毡,几人心中虽不乐意,脸上却是作出感激之色。
宇文宏才虽然看上去不过三十左右,那是因为驻颜有术,实则已是跟柳杨差不多的老人了,所谓人老成精,自然不会被几个小孩表面上的神情迷惑,不过他也不曾说穿,也不在意他们是否乐不乐意,他此番做法所为的不过是想将司空念漏掉的课文补全,看看他最终会达到哪种层次,验证一下心中猜测。
于是乎私塾中又响起了宇文宏才讲课的声音,此次竟是讲得十分的入微,司空念听得入神,不知不觉之间竟是将宇文宏才的讲解自动过滤掉了,只剩一段口诀牢牢记了下来,其他六人虽然听得懵懵懂懂,却不似昨天如同听天书那般,多多少少记下了少许。
一个时辰后宇文宏才捧着书本走了,司空念还怔怔的望着空处,一如走神了一样,其他六人见得他一动不动的便如疯魔一般,皆是大笑着拍着他的脑袋。
“小七啊,做戏可不能太过了,那宇文先生还是对我们很不错的,虽然讲的东西太过难懂,但是总归是为了我们好,我们只做做样子就行了,可不要太过。”
眼见得司空念一动不动,六个哥哥自然是不信他那是听的入神,只道是装的,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司空念却是在脑海中默默推演着那段口诀。
识海之中,四周所见皆是一望无际的白云,但见得云海翻涌,气象万千,让人顿生豪迈之情,只见一个单薄的身影颠簸在这云海之中,颇有沧海一粟之感。
忽然间风静下来了,云也停止了翻腾,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老人出现在司空念面前,头发、眉毛、胡须俱都虚白,道袍鼓荡,双手背负在后,傲立于这云海之上、天地之间,那气势竟是如此的狂傲,那神情竟是如此的冷漠,仿佛世间一切众生皆是蝼蚁一般不值得一顾,更不把这天地放在心上,只冷冷的注视着司空念,却是一言不发,只看得他心惊胆战。
那老者气势不住攀升,如临大敌一般,许久之后,只待某一刻,那老者突然俯身冲了过来,云海之上又是一阵疯狂翻滚,司空念吓得面无人色,只闭起眼睛受死,但是老者只冲到他面前一尺之时便是轰然破碎,如同泡沫一般。
“小七——你这是咋地啦——”
识海之外,万阳双手抓着司空念的肩旁,猛的一顿摇晃,只见得司空念“啊——”的一声终于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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