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溪看到,爹地和妈咪的脸,渐渐凝上一层寒冰,头发眉毛上全是白色的冰晶,浑身透着冻人的寒气。
他们并排站着,表情慈祥的看着安若溪,温柔的微笑着。
“爹地妈咪,你们怎么了,说话啊,不要吓我,不要离开我!”
若溪从床上爬起来,慌乱又惊恐,试图伸手抓住生命中对她最重要的两个人。
然而,她抓住的只是空气一般的虚无。
安父挽着安母的手,朝安若溪挥舞着,微笑的告别:“小丫头,爹地要走啦,要和你妈咪生活在一起了,余生只剩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不,不要,爹地,不要走,妈咪,不要丢下若溪一个人,你们不要走,求求你们了……”
若溪哭泣着,疯狂奔向渐渐消失的二人。
才和爹地妈咪相聚的她,还没好好感受那种久违的温暖,如何舍得就这样放手!
她不要,她不要啊!
“不,不要,求求你们了,不要走!”
女人凄厉的嘶吼着,感到彻骨的寒冷袭来,猛的睁开眼睛。
眼前的一切,哪里还是她温暖的家,哪里还有疼爱她的爹地妈咪,依旧是无穷无尽的,无法逃脱的炼狱。
“终于舍得醒了。”@^^$
帝宸诀居高临下的站在豪华的大床前,手里端着一个杯子,里面装着方方正正的冰块。
“……”
安若溪抿紧了惨白的唇,脸上湿漉漉的,特别的凉,冻得都快发木了。
想必,这男人没少拿冰水泼她。
呵呵,也真够冷酷无情的!!$*!
她都昏厥了,他丝毫不在意,还拿冰水泼她,强迫她醒来,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也只有他才做得出来。
“刚刚梦到了什么,叫得那么凄惨,是哪个男人让你那么依依不舍,梦里都还在叫着不要走不要走,是莫言初么?”
男人长指狠狠钳住安若溪冰凉的下巴,嗜血的冷笑着,逼问道。
“与你无关。”
安若溪动了动嘴唇,继续闭上眼睛,逃避着这一切。
刚刚的那个梦,太过清晰了,爹地和妈咪的抚摸,就好像真真切切的发生过一样,就连打在她脸上的阳光,也是那样的真实。
她无法走出那个美好的梦境,想让自己继续沉溺其中,压根不想和帝宸诀多说一句。
帝宸诀默默看着女人,嘴角的残忍更甚。
“你心里在想什么,的确与我无关,不过你的身体已经归属于我,我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
似乎有什么邪恶因子在他骇人的眸中跳动。
“……”
安若溪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皓白的贝齿死咬嘴唇,身体止不住抖个不停。
无论她怎么伪装,无论她装得多么不在意,依旧无法隐藏住她内心深深的恐惧,对这个男人的恐惧。
忽然想到,刚刚的那个梦,梦里爹地对她的那番告白,会不会是某种暗示呢?
无法再让自己逃避下去,她再次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仇恨的看着帝宸诀:“我爹地……你,你不会真的叫人对他……”
其实已经显而易见了,只是她无法让自己相信这个事实,势必要从男人的口中亲耳听到,才肯死心。
“你猜?”
男人轻笑,折磨着她,就是不宣判她的死刑。
“帝宸诀,我相信,你……你不是那种变态的男人,你不会滥杀无辜的,我知道你恨我,恨我背叛了你,那你报复我就好,折磨我就好,我爹地一生老老实实,没做坏事,求你,求你饶他一命,我……我任凭你处置,任凭你折磨,甚至虐打都可以,只要你能消气!”
安若溪抽泣着,颤抖着,结结巴巴朝男人哀求道。
她知道,她是斗不过他的,胆敢和他对着干,只会死无葬身之地,还会连累无辜。
如此,那就屈服吧,尊严,自尊,灵魂什么的,全都丢掉吧!
帝宸诀堪称完美的俊颜,带着深不可测的表情,始终没有正面回答安若溪关于安东海的事情。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网开一面放过,还是心狠手辣的谋害……
他的眸子,深不可测,冷冷瞪着安若溪:“你说我不是那种变态的男人,是觉得我对你做的事情还不够变态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安若溪垂下头,闪躲着男人的眼睛,无比恐惧。
“既然如此,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帝宸诀究竟有多变态,究竟能做出多变态的事情来吧!”
“你……你想怎么样,你不要乱来,不要!”
女人双手捂着自己的头,痛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