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孟纪匀也慢慢地将从前的旧部收拢过来,和蒋临一起无声无息地布置着,准备这一场硬战,只是仍有缺了一样重要的东西,那便是镇守天河口的神兽。
通常来说这神兽都是当家人从小养起的,从一个小崽子慢慢训练起来往往需要许多年,可如今事到临头,上哪儿去找这样一只现成的神兽呢?
三日之约很快便到了,易舒陪着小七早早地去了凉山,等了半个时辰,果然许殷又来了。许殷远远地招呼,小七也含笑点了点头。
“范公子考虑的如何?”许殷见小七看起来心情颇好,便知道换杜兰果的事情大抵是有眉目了。
“我可是缠了许久,我姑姑终于许了我一个杜兰果。”小七微微一笑,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姑姑说一个杜兰果只换一块山玉的话是太亏了,所以若是我给你们一个杜兰果,除了这山玉之外,我还想问府上要一件东西。”
“哦?不知范公子还看上了什么好东西呢?”许殷面上和颜悦色地笑道,心里却想这小狐狸果然狡猾,定是仗着手里有颗杜兰果便要狮子大开口了。
小七左右走了两步,抬头仔细看了看许殷道:“小七还想要的那件东西,便是望湖的血珍珠。”
许殷顿时便微微皱了皱眉,其实出门的时候许敬与他说过,若是那狐狸还开口要别的东西,便与他周旋一会儿,除了太过分的要求之外,别的都可以与他换。其实许敬这两日仔细查了古书,果然那青丘的杜兰果治疗他母亲的顽症是极有效的,若是能得一颗,就能解决他心头的一块大病,所以想着不计代价也要弄一颗来。
但望湖的血珍珠是个例外。
倒不是不舍得给他,只是最近连他们手里也没有,这东西本来就极少,那血贝也是隔几年才能结一颗血珍珠的,他们原本倒是有两颗的,但先前在其他紧要的事情上给用掉了,如今想要在得一颗,最早也要等到明年开春。
许殷想了想道:“范公子,这血珍珠极为珍稀,两件换一件,我们可是亏了啊。”
小七无奈地摊了摊手道:“其实我倒也无所谓那血珍珠,是我姑姑想要,因为你知道那杜兰果我是管她要的,若是拿不到那血珍珠,她定不会给我的。”
许殷左右思量了许久道:“范公子,实话与你说罢,不是不愿用血珍珠与你换,只是我们目前手里也刚好没有,你若想要,最早得等到来年开春,又或许是下年春天,那血贝才会结珍珠。”
小七也显得十分为难,左右来回踱了许久,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转身对许殷道:“这样吧,既然许公子这般说,我也不为难你们现在就把血珍珠给我,毕竟我姑姑也没说她急着要,但是我想要个保证,保证下次血贝结珠的时候,无论谁来讨,都要先给我。”
许殷愣了愣,低头想了想道:“好。”
小七却突然笑了起来道:“许公子,你也别见怪,你这说句好是不打紧的,但我却没法给我姑姑交代。”
“嗯?”许殷抬头看着小七。
“你看,就像你问我要杜兰果,我没法直接答应你,得去问我姑姑一样,我想你们那血珍珠也并非你说一句给我便给我的吧?”小七道。
许殷眉头微蹙道:“那你要如何呢?”
“很简单,你回去问问你们当家,若是他同意,下次便叫他过来,由他亲口答应我,下回的血珍珠先给我们青丘,再帮我把这山玉挖出来,我便将那杜兰果给他。”小七道,“不然便算了。”
许殷瞧着小七没说话。
“就这么着吧,许公子,”小七轻轻拍了拍衣袖道,“五日后,正午时分,我仍然在此地等,若是你们当家愿意,便有劳他亲自跑一趟,若他不愿,便也不劳人再来了,我便当作是最后瞧瞧这山玉,也算是有缘无分。”说完,小七便朝许殷拱了拱手,转身便走了。
虽然戏是演足了,但其实小七对于许敬到时候会不会来心里完全没有底。易舒和孟纪匀倒是一致觉得许敬定会来的。问孟纪匀,孟纪匀道许敬是个十足的孝子,若是能治好他母亲的顽症,别说是叫他保证下次的血珍珠先给小七,就是让他去摘月亮,他也会想办法的。小七又问易舒,易舒却只说是直觉。
他们约定与许敬见面的那日是八月十二,这日子是他们仔细斟酌定下来的,一来是孟纪匀的身子必须到这个点才能恢复的差不多,再来就是也实在不能太接近八月十五,不然许敬定要起疑心。但若是这一次不成功,便再无其它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