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碧落提着食盒进了主院,房门依旧紧闭着。自从那天他们在书房里关了一阵之后,花耀宗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两天了,不曾出来。花碧落每天都来送饭。
花碧落敲敲门,“阿爹,吃饭了。”
她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以为今日还是不会有回应,但是没想到里头响起了脚步声,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了。
花耀宗的络腮胡似乎更浓密了一些。他接过食盒道:“闺女,去帮我找把刀子来。”
花碧落一愣:“阿爹,你要刀子做什么?”她心里没来由的一突,有了不好的预感。花耀宗的眼红红的,里面布满了血丝,他要刀子,不会是想不开吧!
花碧落一把抱住花耀宗,“阿爹,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啊!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咱们好不容易团聚呢,还没把夫人和嫂子找回来呢,你可千万不能丢下我们不管了!”
花耀宗:“……”
“闺女,你松手。”花耀宗无奈。
“不松,除非你不做傻事!”
“我能做什么傻事?我能有什么想不开的?”花耀宗拍拍她的头,嘴角有了一丝丝的笑意。
他能有什么想不开的?
不过是觉得这前半生几十年都白活了,有些事还没有自个闺女来的看得清楚。这么多年认贼作父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回来尽孝。
也是了,如果不是他糊涂,又怎么会被人平白挨了这罪名,让一家子人跟着他受累。儿子女儿差点没命不说,夫人和儿媳妇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花耀宗深深的叹了口气,虽然如此,但他也从未有过轻生的念头。
“放心好了,我要刀子不过是想刮刮这胡子。”花耀宗解释道。
见他神情认真不像做伪,花碧落这才放了心,“好的,阿爹,您等会儿。”
厨房里切菜的刀可不行,所以花碧落又跑去找花卿瑢,他跟花卿颜正研究着酒曲呢,过几日他要去酒坊看看,这酒曲可不能少了。花卿颜最近忙着铺子的事情,早把酒曲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被花卿瑢一提这才想起来。
花碧落说了来意,兄妹俩也是一愣,“爹爹要刀子做什么?而且还是要匕首。”
“阿爹说要割胡子。”
“割胡子?”花卿瑢怔了怔又笑了,“终于是想起来把胡子割了,我寻到他的时候就因为这胡子可差点没认出自己亲爹来,还差点被爹爹一脚踹山下去。”
花卿颜想着那画面,噗嗤一声笑了。记忆里的花耀宗虽然是个武将,但也还是整洁的,颇有些克谨的味道。因为梅夫人也是爱干净的,自然也把这个丈夫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样大胡子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花卿瑢见花耀宗的时候更多一些,毕竟两人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边关军营里。就算是连续打上一个月的仗,花耀宗也没这么不修边幅过。也怪不得他认不出来。
花卿颜没有匕首,但是花卿瑢把自己随身的给了花碧落,“拿去吧。我寻到爹的时候就问他要不要割,不过他拒绝了。当时他想着自己还有罪名在身呢,有这胡子还能遮掩一二,免得过城的时候被官差给认出来。”
这想法倒是没错,花耀宗也是为了安全考虑。好在一路上也平静,或许是撤了通缉的缘故。
花耀宗寻来时已经是一身清爽,换上了花卿颜整备的绸缎衣裳,宝蓝色佛字绣纹,配这那干干净净端方清俊的脸,花卿颜瞬间就明白自家娘亲为何会愿意嫁给一个乡野出生又没读过什么书的莽汉了。
“你们做酒曲呢?”
花耀宗知晓自家儿女要做生意的事情,他倒是没有那些觉得读书才是出路的迂腐心思。他觉得,不管是士农工商,还是其他不作奸犯科,寻着自己最适合的路子就成。
“嗯。”兄妹两正忙着,根本就没时间搭理他。
酒曲这东西说难也不难,好不好关键是看用的料和发酵的程度。花卿颜以前做果酒,可用不上这酒曲都是用果子自然发酵,所以她对这个也是一头雾水。花卿瑢这家伙可只会喝哪里懂这些,酿酒需要酒曲还是花卿颜告诉他的。一时间两人对用什么料产生了分歧。若是酿普通的酒倒是可以随便一些,但他们这酒可是要跟商家打擂台,花了这么多心思若是输了可就颜面无存了。
两人面前的桌上摆着红薯和上回青稞带来的高粱。花卿颜想过要酿最纯最烈的高粱酒,不过高粱酒需要蒸馏,这套蒸馏的设备就有些麻烦,好在沈明造玻璃的技术已经磨炼得不错了。
“边关的时候喝过烧刀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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