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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卿颜已然是猜到了花溪那已经扭曲的观念,指着自己的脑袋煞有其事道:“花溪这儿怕是有一汪水。”
众人懵了片刻,花碧落率先噗嗤笑了,随即一桌子人接二连三的笑了起来。
“可不就是脑子里进了水么!”周耀咧嘴讽刺一笑,花溪那样惺惺作态实在是看得人恶心不已。
更让周耀觉得恶心的是那花继祖父子俩,这三天的宴席,这父子俩也就第一天的时候出现了,而且招待的全是府城镇上来的人,谁有钱有势他们就不遗余力的巴结,而那些乡里乡亲根本就不屑理会。大麒有这样的举人,真是丢了千百文人的脸和气节!
周耀还未满十六,乃是真正的少年英才,满腹经纶又谦逊有礼,自然是看不上花继祖他们这样趋炎附势的人。倒是花青竹还能入得周耀的眼。
周耀说这话的时候,花青竹正巧走了过来。他手里端着个酒杯,一桌一桌的敬酒,到了这一桌却是难得的有些踌躇了。花卿颜正巧回头,四目相对,花青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里正,沈夫人,周兄。”花青竹一一问好,礼貌又谦逊,转身到了花卿颜这边花青竹竟有些语塞,最后花青竹只能寻了个疏远又不是风度的称呼:“卿颜姑娘,谢谢你来。青竹先干为敬!”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论年龄来说,花青竹其实与花卿颜同龄,不过花青竹的月份要比花卿颜大一些,所以花卿颜要喊花青竹一声哥哥。但花青竹知晓,这一声哥哥永远都听不到了,是他们老花家把花卿颜推得远远的。
花卿颜非常赏脸的举杯喝了一口,竟是看到花青竹脸上难以遮掩的笑意。花卿颜有些纳闷,这花青竹跟自己没有任何的瓜葛,充其量也就见了两次而已,当然这就是第二次,但是这花青竹似乎对她非常在意,花卿颜有一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情绪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让花卿颜觉得非常不好,平白无故一个人这么在乎你,她想到会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不过花卿颜这疙瘩很快就被老花家的喜悦给压了下去。
一阵马蹄从村口处传来,很快便到了老花家门口,那哒哒的马蹄声和马匹的嘶鸣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菜肴上拉了过去,纷纷对一行十人表示好奇。
那十匹马都是好马,那些人甚至还穿着官服,很显然是府城来的官差。花卿颜的目光落在那为首的官差手上,那里红色的绸布卷成一团,显然是裹着什么东西。
官差们翻身下马气势汹汹的走到老花家门口,瞧着那一桌桌的美食忍不住道:“哟,办宴席呢,确实应该庆祝庆祝啊,这花家可是飞黄腾达了!”
乡亲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些官差。小百姓们对官差有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所以没有一人搭腔,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花青竹看了看情况,跟花卿颜他们说了声抱歉走迎了上去:“敢问各位官爷有什么事?不如坐下来吃杯酒?”
为首的官差上下将花青竹打量了一遍,见他一身宝蓝色直褂,头戴秀才帽很快确定了他的身份:“你就是花青竹花秀才是吧,好事好事,今日我们是来报喜的!等报完了喜再吃这杯酒也不迟!”
报喜?花青竹愣了愣,很快便想到一件事。饶是淡定的他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官爷先坐一坐,我去叫家中长辈!”
“好的好的,快些啊。”官差们也是不拘小节的,在身边那座寻了个空位就坐下了,也没嫌弃那一桌已经被动过的美食。他们自在,不过却是苦了跟他们一桌的乡亲们,拿着筷子不知是继续呢还是怎么办。
好在花继祖他们来得非常快,哗啦啦的老花家一家子人全都出来了。见到官差各个是喜形于色,花继祖更是连忙迎上去:“各位官爷的到来真是让我花家蓬荜生辉啊!”
“举人老爷抬举了。”那官差笑呵呵的说,然后把手中的红绸往前递了递,“我可是有喜事要宣布,你们可要听好了!”
“是是是,您请说!”
官差将红绸打开露出里面的文书,看着文书的内容念道:“今朝阳镇靠山村花氏继祖品学兼优为人谦厚,高中举人,朝廷礼贤纳士,特封花继祖为清丰县县令,花泽川为其下属师爷辅佐左右,即刻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