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包送给四爷可好?”
胤禛笑着点点头,反握住她的手。
“好,我定长带不离身。”
次日早起,映月往镜子前照了照,嘴唇的肿消得倒是很快,只是嘴角的伤口仍旧裂着,尚未结疤。才收拾完,小安子就匆匆跑来,“姐姐,我师傅让我叫姐姐去前殿当值。”
让她去当值,她这个样子怕是会冲撞天颜吧。
“当值?小安子你看我这个样子,不大合适吧?”
小安子瞅了她嘴角一眼,皱了皱眉头,但也无法,只能道:“师傅说一定要姐姐去,姐姐你就多擦点粉盖盖吧。”
映月也无奈,既是梁九功吩咐,她便不能不去。忙收拾了一番,同着小安子往行宫正殿而去。才到正殿门口,就见着纳兰明珠并几个朝中重臣,一路有说有笑往正殿来。映月和小安子忙退到一边躬身行礼。
纳兰明珠意味深长地瞅一眼蹲跪在侧的李映月,笑着点点头,心道,自己当年果然是没有看走眼,这姑娘是个有造化的。
又对着小安子道:“安公公,递牌子吧。”
小安子忙掀帘进去,映月也躬身退下,沿着回廊往御茶房去奉茶。
姜娆正托着茶盘,静候着康熙的龙井茶。见她来了,疑惑道:“你不在屋里好好呆着,到这来做什么?”
映月往桌上寻了一个托盘,对着正在沏茶的顾问行道:“顾公公,前头来了五位大人。”
顾问行点点头,命人令去准备茶水。
姜娆托了万岁爷的茶,映月和一个小太监托了诸位大人的茶,施施然往前殿走,待上完了茶,梁九功却向映月使眼色,让她留下侍候。
她垂首站在小安子身侧,听着纳兰明珠和几位大人,你唱我和,对储位人选侃侃而谈,说的再多,不过就是一致推举大阿哥胤褆为太子。
康熙并没有说什么,脸色也看不出喜只是怒,只是冷眼看着诸位大臣,待纳兰明珠将应立大阿哥为太子的话说出,康熙却将手中的茶盏“哐啷”一声摔掼在地,“真是反了你们了!”
众臣不意康熙会震怒,一惊,慌忙哗啦啦跪倒一地,一个个噤若寒蝉,“万岁爷饶命。”
梁九功、映月等人也跟着跪下。
康熙豁然从龙椅上起身,怒道:“去给朕把胤褆叫来!”
梁九功嗻了一声去了,不一会儿,大阿哥胤褆就跟在梁九功身后进了正殿,他似乎还不知道殿里发生何事,意气风发,步履从容。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见他进来,却回身往龙椅上一靠,冷笑道:“安?你盼着朕不安吧?”
胤褆不明所以,本以为皇阿玛宣他来,是要下旨立他为太子,他兴冲冲地赶来,却不想迎头便碰了钉子。再看看跪在旁边的几位朝臣,皆是噤若寒蝉,心中便知道不好。
“皇阿玛,儿臣从未有这个念头。儿臣盼着皇阿玛万寿无疆。”
“万寿无疆?朕看你们这些人统统盼着朕明日就没了吧,好扶持你做皇帝啊!是不是啊?”
胤褆见自己皇阿玛说出这样的话,别说是储君之位了,对自己的郡王之位,心都凉了半截。禁不住直磕头,“皇阿玛,苍天可鉴,儿臣若是真有过这种念头,定叫儿臣天打五雷轰。”
直将额头咚咚咚磕在地上,眼见破皮流血,脸上也是布满泪痕。
康熙见他血泪交错的样子,气头早已发过,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心里不觉也软下来,又兼着梁九功在旁边劝着。
康熙便缓缓道:“朕前命宜郡王胤褆善护朕躬,并无欲立胤褆为皇太子之意。胤褆秉性躁急愚顽,岂可立为皇太子。”
他的意思很明显,摆明了是告诉胤褆他没有竞争储位的资格了。康熙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众臣和胤褆退下。
胤褆踉踉跄跄被人扶着退出门外,待众人退出去,映月等人才站起身。
梁九功同映月往御茶房去取宁神茶,瞅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映月,到是低眉顺眼,“知道为什么
让你留下吗?”
映月心里明白,梁九功不过就是想让她看清楚,康熙到底中不中意大阿哥。
“奴婢明白,多谢谙达提点。”
她早就明白,或许比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明白。明白康熙属意与谁,也明白最终胜利者是谁。
才回到茶房,姜娆就拉住她问,“我方才在外间听到很大的声响,像是茶盏摔碎的声音,莫不是姐姐你不小心摔了茶盏?”
映月拍拍她的手,“我没事,不是我摔的。是万岁爷摔的。”
“万岁爷?”
她凑近姜娆,悄声道:“万岁爷把大阿哥训斥了一番,为着纳兰大人举荐大阿哥为太子的事。”
姜娆惊讶,“举荐大阿哥为太子?是不是早了点?”
她点点头,确实是早了点。她本来就是看准了大阿哥是个急功近利的人,所以才想出这个对策。其实,算起来,大阿哥若是沉得住气,他是长子,母亲出身又好,储君之位经营一番也是能得到的。只是可惜了。
不过,他若是沉得住气了,或许就没有胤禛什么事了。
还有吴池,不知道大阿哥会如何对他。因为她是御前人,纵使传错了消息,大阿哥也奈她不得。吴池此时,便成了她的替罪羊了吧。
“远房表哥?呸!”
既然曾经想置她于死地,就要想到一旦失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从来都不是善类,若是为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就罢了。就像她初进宫时,同期宫女的刁难,不过都是嘴皮上的刁难讽刺,根本不会危及性命,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一旦和性命相关了,她便没有那么好打发了。
女人,有的时候,是千万不能得罪的。她们一旦狠起来,绝对不输给男人,更比男人有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