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璋脸上一红,甩开她的手,径自往前走,“进了乾清宫,规矩倒是都忘了,嘴也愈发贫了!”
她嘴变贫了吗?好像是有些,前几日还打趣姜娆来着,今日有来打趣玉璋,莫不是跟着锦绣师傅时间久了,被潜移默化了?
还是,因为自己背后有了胤禛和佟贵妃这两座靠山,还有姑父顾问行攀着太后这座半山,便变得有些自大起来,不再时时谨慎,处处提防?
玉璋走出几步,却发现映月没有跟上来,回头见她仍愣在原地。
“怎么不走了?”
“哦。”回过神,映月忙提裙笑着赶上她。
“戴萤和绿杏的事,你知道了吗?”映月问道。
玉璋点点头,脸上看不出是是喜是悲,“知道了,那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她忽然停住,转头看看四周无人,才低声道:“她们俩不是不小心落井的吧?我听有人在私下里传言,戴萤可是满身血呢。既然是堕井,怎么可能满身血?”
康熙对当日在场的宫女太监早已下了禁令,谁若传出一个字,定杀不赦。可是,再怎样威胁,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越是捂着掖着,别人就越想探究。
映月低声道:“是绿杏杀了戴萤,然后自己投井自戕的。”
“真的?”玉璋本以为是戴萤招惹了哪个高位的妃子,被暗害了。却没想到是被绿杏杀了。从前在储秀宫时,并没见两个人有什么冤仇啊!
映月叹一口气:“这就说来话长了。”只能大体和她讲了戴萤和绿杏之间的恩怨,只是隐去了自己的部分。
玉璋听完,不禁也叹了一口气:“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初进宫的那一天,你我、早莺同戴萤、马潘儿起了争执,被罚板著的那次?”
怎么会不记得?第一天进宫就被罚,还是那么严责的刑罚,怎么可能不记得?
“本来不是戴萤也要和我们一起被罚吗?但是后来成嫔宫里的人却来把她带走了?”
“是啊。我记得。”
玉璋顿了一顿道:“我进了储秀宫,才听侍候成嫔的宫女说起,当时去告向成嫔告密的人是绿杏。”
当日绿杏和戴萤死之前的对话,映月大体就猜到了一部分,只是现在更加证实了。
“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玉璋忽然停下来。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绿杏封妃当日,是因为戴萤的脚受伤了,这你还记得吧?”
“记得啊。戴萤还想拿那根针诬告我呢!”
玉璋犹豫不决,默了半晌还是说了出来:“其实,戴萤鞋子里的针是我放的。”
映月惊讶不已:“什么?你放的。绿杏说是她放的啊?”
玉璋冷笑,脸上带着一丝鄙夷:“哼,你以为只有一个人不想她在万岁爷面前露脸吗?当时,除了我、绿杏,还有一个人,都接近过戴萤的舞衣,不过我只看到背影,并不能判断是谁?”
却原来,每一件事都不是一个因,才促成了一个果啊。
有时候,很多因造成一个果。又有时候,一个因,会有很多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