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生气来着?”
对于他每次都一个话题说不完就开始另一个话题的作风,她很是不理解。每次都要她回去自己琢磨半天,还生怕自己琢磨错了,她却无从发泄自己的不满,只能平静道:“奴婢不敢。”
“又是奴婢,奴婢,你知不知道你每次生气时,都爱自称奴婢。却还当我看不出来你生气了?”胤禛似怒非怒,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她一向自傲于自己能不把心里的表情摆在脸上,没想到却还是逃不过胤禛的眼睛,对于胤禛,她真的是越来越没底了。
“奴婢不。。。”不字还没说完,忙噤了口。
映月正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时,他却又自己转了话题:“你方才同十四弟说什么呢?”
她不明所以:“方才?没有啊,十四爷早就走了啊!”
胤禛的脸却渐渐变冷,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那么清楚,关系一定不一般吧,方才还说说笑笑的。
“我是说在我和十三弟进来之前,你们说了什么?”
见他脸色逐渐冷下来,映月就猜到,他一定是多疑症又犯了,忙道:“没有说什么。就是十四爷问我主子们可都来了。他又要让我去沏茶。”
胤禛仍是有些狐疑:“可是他为什么让你去沏去年的雨前龙井,分明是和你调笑!”
这也算调笑?!说是刁难还还差不多。她从前和他在江宁,买瘦马的时候开的玩笑才叫调笑好吧?
“还有一事,我问你,我送进承乾宫的那株夜兰,贵妃娘娘是不是赏赐给你了?”
啊?!又转变话题,她只能一句一句回了:“我同十四爷却是没有任何关系,这点四爷你大可放心。贵妃娘娘没赏过我什么夜兰不夜来的。”她不知道多盼着能和八爷党一点关系都不扯上呢,怎么会去招惹十四爷呢。
胤禛见她那么急于撇清和十四的关系,倒是心里稍有些宽慰,他不希望自己的人,和别的人有什么牵扯,两面三刀,墙头草最要不得。
“那就好,我恍惚听人说起,贵妃娘娘是把它赏给一个乾清宫的宫女了,还当是你呢。”
夜兰,名字好熟悉,在哪里听过呢。
“夜兰,是不是夜间香气最盛,开黄绿色的小花,团团簇簇的那种?”
胤禛狐疑:“你怎么知道,那花是从爪哇国以南运来的,非常名贵稀有,却也能害人于无形。白天还好,到了夜间,它会放出一种有毒的迷烟,让人神思倦怠,昏昏欲睡,中毒深的话,可能会咳嗽呕吐。贵妃娘娘让我寻它,只说是夜晚睡不安枕,想找能助眠的花,我却觉得它的用途一定不止这么简单。你若是见着了这花,一定要小心。”
夜间?有毒的迷烟?夜兰,夜来,难道是夜来香?她只知道有一种花,叫夜来香,晚间香气特别浓郁,它的花瓣上有气孔,当空气的湿度大,它就张得大,气孔张大了,蒸发的芳香油就多。夜间,但空气比白天湿,所以它的气孔就张大,放出的香气就特别浓。但是像美人一定蛇蝎一样,越浓的香气,就越不正常,它的香气是有毒的。
是没赐给她,但却是赐给姜娆了。
怪道姜娆那么爱惜那花,想必除了是贵妃赏赐的之外,更大的原因是它是胤禛进献的,在她的心里,就好比是胤禛送给她的。
她一直都未曾察觉姜娆对胤禛的心思,还以为姜娆可能只是因为皇上赐婚,为了皇帝的旨意和兄长的利益,不得不嫁给胤禛。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喜欢胤禛的。
胤禛见她直盯着远处的海棠花出神,神情淡然悠远,很近,却又很远。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情,让他无端觉得自己怎么也近不了她。
是因为她打扮的太素净了吧,他只能这样解释。
“你打扮的也太素净了吧,像守孝的一样,晦气。”说罢,伸手从身旁的海棠树上,摘下一支红色海棠花来,簪在她的鬓间,花红人娇,美不胜收。
“这样还差不多。”说罢,也不管她,径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