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只不过闭目了五分钟,耳边便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惊讶的呼叫声和错乱的脚步声,两个年轻的营业员看着散成碎片的瓷器一口一个完了,文楚楚和邓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足无措地站着,这时,进来个打扮时髦、气质端庄的中国女人,营业小姐脸色一变,很抱歉地迎上去,指着地上的碎片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那中国女人蹙着眉头,不满地扫了文楚楚和邓敏一眼,道:“之前怎么说的,事先预定,十天后来取,现在呢,货还没到手就碎了,是不是我没付定金你们就随便对待我要的东西!”
那两人连连摆手,神情慌张,中国女人又道:“我家夫人好不容易看中的,现在看你们怎么交代!”她说完在一边的空位坐下,其中一个营业员跑去打电话找救援,另一个弯着腰拼命解释:“不好意思,这是最后一件了,其他分店都没有了,不过,您可以要求她们索赔。”
那人顺着营业员的眼神看去,鄙夷地扫了眼脸色惨白的两个女学生道:“我不要索赔,我要的是工艺品,你们必须给我个交代。”
两个服务业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直没出声的秦棠装作没看到文楚楚和邓敏求救的眼神,扭头对身边的女人笑道:“慈母怀抱婴儿,你家夫人一定是位好母亲。”
一听是汉语,那人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秦棠不介意地笑笑,继续用中国话道:“这个工艺品不是最贵的,摆的位置也不是最显眼的,绝对不是这家店最好的,你家夫人那么重视,我猜一定跟你家夫人有点渊源吧,前几天我看杂志,说巴黎一位知名的艺术家在收集母爱系的艺术品,价格从几十欧元到几百万欧元,收集了十多年,到现在,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件,还差最后一件,而这一件就是刚刚被我朋友摔碎的那个,我没记错的话,名字应该叫“天伦”吧。”
那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才拿正眼看她,而同时,秦棠也在打量她,那女人五官不是特别突出,倒是显得很精神,双眸狭长,看着倒有点像红楼梦里的王熙凤,联想到她刚刚咄咄逼人的样子,眼前这人定是个厉害的角色。
“你知道的倒挺多。”那人哼了声。
“没事无聊,看看杂志打发时间而已。”
那人用余光细细打量着秦棠,对上她柔和的眼眉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最后秦棠笑了一下,她收回视线,依旧步步紧逼:“就算你肚里墨水多也没法弥补你朋友弄坏我东西的事实。”
秦棠招招手,叫了文楚楚和邓敏过去,收起笑意,严肃道:“我说了回去,你们非要进来,现在闯了祸,你们就要负责到底,一会儿联系下店主,算算钱,赔给店里。”
“等一下。”女人听出这话里的意思,适时打断,“赔给店里?这位小姐弄错了吧,东西是我的,应该赔给我吧。”
“是吗?难道是我听错了?还是我理解错了?”秦棠反问,“没付定金的东西怎么能算是你的呢?”
“你!”明明对方年纪比她小了十几岁,气场也很弱,说话还轻声细语的,就是一语中的,把她呛的无话可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再怎么生气,对着一张含笑的脸也发不出脾气,偏偏那风轻云淡的样子跟一人颇有点相似,那中国女人顿时无话可说,冷着张脸和她们僵持着。
店长很快到了,营业员还没来得及迎上去,他立刻朝角落里过来,脸上堆着笑,秦棠赶紧起身,先发制人:“真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请问,我朋友打坏的东西值多少钱?”
邓敏和文楚楚这才意识到来真的了,连连扯她衣服拼命使眼色,既然是那个什么夫人一早看中的东西哪是她们几个学生能赔得起的。
店长摆摆手,一耸肩,很无所谓地说:“不用钱,小姐,你想砸多少就砸多少,今天我们不营业,专门让你砸。”
“哦?为什么呢?”秦棠笑问,似乎没怎么意外。
“这个……”那人吞吐了一下,解释,“您是我们开店以来第一百万个顾客,我们店里有规定,第一百位顾客可以免费挑选并带走店里任何一种工艺品,就算全部搬空也没关系。”
“那我们打碎的东西呢?”文楚楚问。
“当然由我们店赔给那位女士。”
“这算什么意思?赔点钱就算了事了?”中国女人反问,目露讥讽,“我从小在巴黎长大,怎么没听过这种规定?”
“欠债还钱,毁物赔钱,天经地义,我说了赔的,你何必揪着不放。”
女人冷笑,说:“我家夫人不缺钱!这件东西夫人找了三个月,对她来说,这就是一个荒谬的希望,你就是把这家店赔了她也不稀罕!”
秦棠眉头一皱,只听悠扬的小提琴声响起,中国女人接起电话,几秒,脸色大变,来不及处理夺门而出。
她一走,文楚楚和邓敏彻底放松,再没什么心情,提出要回去。
“你们先回,我再待一会儿。”秦棠若有所思,待她们走远了,才离开这家精品店,走到街边打长途,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可见对方是多么的不情愿,秦棠看着悠闲往家走的路人,幽幽开口:“霍鑫,你告诉我,他没在国内吧。”
作者有话要说:问:这几天作者死哪鬼混去了???
答:年底清扫韩国代购的囤货去了!!!
明天过后本市快递停运,伦家应该能恢复正常的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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