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杰皱了皱眉,心中虽然有疑虑不解,但既然堡主要求,便还是再次弓腰,细细去看。
鲜红的葡萄酒,在那精致的锥形杯中悠悠转转。
只见那酒,时而浑浊,时而清澈,酒水之中好像有浮游的黑色生物,腾蛟起凤,柔美,宏伟,恍若杯弓蛇影,如梦如幻,荡人心神。
见班杰端视那杯如此之久,黛安娜心中也渐渐生疑,远远望去竟看出了一些端倪,那锥形杯的沿口似乎有鬼雾缭绕,魔物鬼祟,蠢蠢欲动。
心中惊诧,不禁怒喝一声:“班杰小心!”
可班杰当局者迷,正入神看着,听到黛安娜的提醒,哪还有什么功夫作出反应。
说时迟,那时快,黛安娜话音刚落,一条拇指细毒虺,浑身乌黑,尾巴带着金色的斑轮,“刺啦”一声锐利的嘶鸣,从那血红色的锥形杯中一蹿而出。
吐出火红的舌杏,速度之快,好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班杰根本没有时间作出躲闪。
噗通。
一颗硕大的东西落入了杯中。
那杯葡萄酒在霎时间中里发生剧烈变化,颜色变得愈发浓郁,浑浊的粘稠液体,啪嗒啪嗒,从班杰的眼眶里落入那杯中。
班级只觉得自己头昏目胀,脚下不稳,一阵踉跄,而自己的右眼竟是一片漆黑。
定下心神,以残余的左眼定睛一看。
手中的那盏美酒浑浊,血腥,浮着一颗慎人的眼球。
……
“啊……”一股啄目之疼席卷而来,剧痛难忍,班杰摔倒到地板上,捂脸长啸。
一阵凄厉的喊声从序风长厅,传遍了整个风蚀要塞。
锃。
一把长剑,从桌下抽了出来。
爱德华·古德温,从夜宴开始就一言不发,左思右想这黑铁堡来的用意,无法得到合适的解释。
现在见到管家班杰受伤,便已料定这黑铁堡今日没安好心,一把长剑紧握手中,剑华如水,淌于席间。
看到自己的领主已经做出表率,所有风蚀要塞的兵士岂敢怠慢,都应声而起,愤然而起,将身边的黑铁堡的黑吞者一脚踢开,各从袖间拔出锐利的短剑来。
谁能料到前一刻还是互相豁拳的好兄弟,此刻就成了生死敌手。
啪嗒,啪嗒。
堡主韦斯特一脸笑意,丝毫没有露出畏惧之色。
“爱德华,你这又是何必,我刚才这举动,不过是为了报你们的管家对我们的领头的黑吞者的剜目之仇,此举算是两清啊。”
话未说完,那黑吞者的领头兵士面露囧色。
戏谑地说道:“堡主……可是……我们黑铁堡向来不报仇,家训说我们只消化罪愆……”
“噢?是吧……我差点忘了……”
言罢,那黑吞者的领头兵士接过那盏葡萄酒泡眼。
厚实的嘴唇艰难地吐了一句拗口的:“oe.”
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看到地上面露惊慌之色的班杰,那领头兵士狂放地笑了一声,大脚踩在了班杰的脸伤。
“怎么……你这下贱管家……你也想喝……哈哈啊哈……”
呲呲呲呲,呲呲呲呲。
领头兵士话毕,随着身体一阵颤栗,那原本已经鲜血凝固的,空荡荡的眼眶里,仿佛出现了一丝生机。
呱呱呱,呱呱呱。
偌大的脑袋里,一会是蛇吐杏的声音,一会是蛙鸣声。
沉寂半晌,咕噜咕噜,竟兀自冒出一个新的眼球来,黯淡的眸子,小而伶俐,还滴溜溜的转了一圈。
那就是那班杰的眼球!
“你……居然暗通了吞神……你就不怕被教廷审判吗……”爱德华心中火焰霎时燃起,手中长剑已经呼呼欲出了。
回身对夫人说了一句:“黛安娜你快走,把小卢卡带走……不要回来……”
“哈哈哈……爱德华,你果真是一点没变,还是很天真,你以为收了我们的兵器,摆一场鸿门宴,就能将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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