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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的瞳孔骤然放大,心凉了半截——纵然他没对康熙抱什么期待,但是好歹儿子都养这么大了,又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他这名义上的夫君见面的第二句话就是这个?
但他还是强迫自己低下头,“奴婢不知何事惹得万岁爷生气,还请万岁爷明示!”
康熙一脸嫌恶,把惠妃甩到一边去,冷笑了一声:“明示?那些个腌臜事,光想一想朕就恶心的要命,还要朕明示!”
惠妃没跪稳,被甩得仰倒在地上,肘关节与地面相撞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声,痛得他差点连眼泪都挤出来了,愤愤地在心里骂了句娘,也顾不上疼,又连忙跪好。
那一声响倒也把康熙吓了一跳,又想到多年前眼前这个女人跟自己说的梦里长子嫡子的那个死局,只能叹一句大概是矫枉过正了,摆摆手:“滚罢。自个儿去奉先殿问问你那好儿子到底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惠妃如蒙大赦,告了罪,连忙退了出去。等从乾清宫退出来带着端月锦屏走到人少的地儿才捋起衣袖看了看胳膊肘,果然,红通通的一片,都肿了。
不过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他又放下袖子,匆匆赶去奉先殿。
相携来到奉安殿跪祖宗的难兄难弟老老实实地跪着——这样的体罚他们早就习惯了。
跪了一会,湛卢和龙牙突然冒了出来,先给胤褆抹了药,重新包扎伤口,然后便一起跪下:“奴婢护主不利,请爷责罚!”
“先说说怎么回事吧!”胤褆动了动膝盖,就算跪习惯了还是好疼。
湛卢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胤褆和胤礽的关系只有几个心腹知道——胤褆的四侍和胤礽的管事大太监贾应选以及侍卫头领尹德赫,每一次两位主子爷要办事时这六位也都是在外头布置好几层人守着——一般来说四侍负责最里头一层,偶尔可以做点清洁工作,外一层是尹德赫带的侍卫,再外面就是贾应选,这项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好,因为一般人根本连毓庆宫的大门都进不去,更别提贾应选那关。唯一的漏洞就是拦不住康熙——本来这也无妨,康熙很少会亲自来毓庆宫,都是找人传召,谁知这次怎么就……
并且往日四侍都在的时候龙牙基本都是隐匿在暗处,万一有什么变故她可以随时报信。这次康熙在畅春园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她们不由地就放松了警惕,又只剩龙牙和湛卢,两人便都守在了明处。康熙一进来,明晃晃的两个大宫女哪里敢动,稍有异动就直接给扣下了!要不是两人机灵在康熙推门的那一瞬间藏了起来,怕是此时已成了毓庆宫的亡魂了。
胤褆叹了口气,让两人退下去钟粹宫报信,甩了甩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晕乎的脑袋,愧疚对胤礽道:“保成,都是哥哥思虑不周,对不住你。”
“说什么呢?”胤礽略带责怪地看了胤褆一眼,“被发现确实倒霉,但也不能怪你啊。谁能想到汗阿玛会突然从畅春园回来——”
胤礽说着,身子突然晃了晃,不过又马上稳住了,跪得端端正正。
胤褆眼角余光扫到,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对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担心对方会不会因为没有做好清洁而发热,便伸手把对方揽过来,额头相抵,小声咕哝着:“……不热啊,应该没有发烧,脸怎么这么红呢——”
胤礽确实觉得脑子有点昏昏涨涨,但跟胤褆额头碰触也没觉得比对方温度高,便没当回事,只是看着近在咫尺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过分苍白的唇有些心疼,轻轻凑上去吮吻着,模模糊糊道:“孤没事,倒是保清你,这嘴唇好白……”
这时奉先殿的正门突然被推开,两个脑袋同样昏涨的家伙就保持着唇齿相接的姿势一起扭过头,熟悉的宫装美人带着不熟悉的迟疑,错愕地看着他俩:“呃,胤褆?太子爷?你们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继康熙爹之后,再一次被惠妃娘发现JQ
大哥太子绝壁是流年不利,一次性出柜么这是
有亲说虐了,窝真心没觉得虐啊,明明窝虐点很低来的
这部分完了,会加大时间跨度XD
关于前面想解释一下,因为接下来对这一对的处理肯定会闹得满城风雨,那到底是谁将康熙引到毓庆宫这个问题就会被大多数人忽略,此后也只有可能会在那个人的回忆里出现,甚至永远也不会再解释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就在这里解释一下。
发现大哥直接去了毓庆宫的人是六爷,就是莫名其妙没死成的胤祚。因为前头已经说了,胤祚很不被太子待见,或多或少都会被太子打压,所以他一直想要跟大哥搭伙,但大哥对他就像对其他弟弟一样,并没有过多的关注,所以他才密切关注太子和大哥,想要找到机会见缝插针地跟大哥绑到一起。
其实胤祚本身不见得想要得到什么,就是咽不下去那口气,还是一口莫名其妙的气,罪魁祸首都是康熙给取的那破名字啦!胤祚没什么突出的势力,根本也不知道大哥和太子之间的关系。
至于三爷那更真心是无辜的,只是胤祚告诉他大哥一身戎装进了毓庆宫什么的。他也不知道太子和大哥的关系,但从自身角度考虑不希望太子跟大哥太好,因为他差不多大的时候就一直跟太子在一起,大哥又在南边,大哥和太子之间的很多事情却不是特别清楚,一直以为自己才是跟太子最亲近的兄弟,而大哥回来后夺走了太子的目光,就开始单方面的恶魔化阴谋化恶人化胤褆。而这次催促康熙回京也是真心担心太子——
总而言之,JQ被撞破什么的真的只是巧合。毕竟大哥太子从小亲厚,就算现在大了表现得亲密点也没什么,很少有人往那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