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无力地趴在地上,从他胸部流出的血,染红了莽草洲上的野草,他努力抬起头来,注视着从雷动胸部穿出的香格里拉剑。
雷动是有口的,当雷动的心中有着某种委屈某种寂寞之时,雷动可以朝天呐喊,宣泄心中的愤恨,但香格里拉剑却是没有口,不能像雷动一般地畅快抒发自己的胸怀。
六十万年过去,那一个“他还在”的信念,从未从香格里拉剑的身体中消失片刻,为什么香格里拉剑能够传承六十万年而不朽,也许正是因为那一个“他还在”的信念,筑牢了它的时间长城。
此刻,香格里拉剑穿透心缘少年的身体,那个人却还是没能现身,香格里拉剑终究还是要接受六十万年前便应该接受的事实,那个人,已经陨落了!
对于时空来说,这只是一个真相,对于香格里拉剑来说,却是抽走了它用六十万年才建造出来的历史长城中的最重要的一块砖头,当这块砖头被抽走,它的六十万年的守望,六十万年建造出来的时间长城,便会轰然坍塌。
猎马失去了主人,主人失去了猎马的难受,便要降临在香格里拉剑的身上。
香格里拉剑,在九的心中,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地神奇,它就是夕阳之下,一个虽然削瘦,但却依旧硬朗的老人的背影,而九此刻所担心的,则是这个老人因为某件伤心的事,而突然间失去那种能够支撑起硬朗的信念,然后奔入迟暮之年。
“——————————————————--悸!——————————————————————”
香格里拉剑,在天地间一声震鸣,依旧是那么地贯通天地响彻时空,但不再有那种俯望苍生的霸气,因为那种霸气,已经被一种悲戚之情所充斥。
“不要……不要……不要……!”
九挣扎着爬起身来,还未来得及收拢的伤口,流淌出新的血液,染红了九的胸脯,以及九捂在胸部的手掌。
九蹒跚着朝香格里拉剑奔过去……但香格里拉剑对他的努力,却似是充耳不闻。
香格里拉剑身上,放射出耀眼的光华,香格里拉剑一直都只是一柄外表看起来,朴素无华的黑色大铁剑,但此刻,它却像是在有意炫耀自己的光彩一般,放射出夺目的剑芒。
从香格里拉剑身上绽放出的夺目剑芒,堪比雷动在仙界天之巅所见到的,五大神王的光彩,千里匹练,万丈荣光,难以表达香格里拉剑此刻的壮阔,当它有意将一身的光华放射于天地之间时,整个东玄世界,都被它的光华照亮。
天苍苍,野茫茫,莽草洲上齐膝的精壮野草,全都涂了一层银色的油光。
“剑入兮,安然如枕;剑出兮,砍杀四方;剑鸣兮,为见明主;剑泣兮,断齿以绝!”
这是一首来自于香格里拉世界里的《剑泣歌》,爱剑者,常拥剑于侧,而天地间有灵的名剑,哪一柄又不是视主人如知己。
剑伴同眠,剑伴杀场,主人欲寻剑,而剑也为主而鸣,当剑寻不到主人踪影时,剑便会断齿以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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