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芳草自然不会知道道破天那大男人跟雷动这小男人所说的这些龌龊的话,她解释道:“那是因为,当年我那老老老太爷离开东玄时,先祖拒绝了他的求婚,并且将已怀他后代的事情也给隐瞒了起来,所以,他并不知道,我的先祖,已经有了他的后代。”
雷动哦了一声,随即再又生出疑问:“这有了后代,应该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若是道破天老前辈知道,一定会欢喜得不得了,你家先祖,为什么要隐瞒呢?”
青鸾芳草道:“原因有二,一是因为当日道破天即将要去天外,却眷恋着我家先祖舍不得离开,我家先祖不愿断送他的前程;二是因为当年道破天已经道行圆满,我家先祖却还未达他那境界,先祖爱美,不希望自己双鬓花白时,他却还是水木年华,所以想趁着自己还年轻时,便将他‘赶’出东玄。”
青鸾芳草说这话时,用了一个赶字,想必这个故事代代相传之时,上一辈对下一辈都是这么说的,这个赶字,俏皮却又深情,可想而知,当年青鸾燕燕与道破天之间的感情,确定是极为精彩有趣。
雷动不禁感叹道:“如此说来,你家先祖对道破天前辈,倒真是用情颇深,而且心思也是极为缜密。”
青鸾芳草点点头,哂然笑道:“长辈们讲起这段情事时,也总是对先祖们拥有这段情而颇感欣慰,其实又岂止是我家先祖用情颇深,就是我那位老老老太爷,也是用情深得很!”
青鸾芳草顿了顿,接着道:“你知道,你刚才施展那道破青鸾阵时,为什么会变成女人的模样吗?”
雷动一愕:“难道这和道破天前辈的这段情有关?”
青鸾芳草点点头,道:“以前的地仙府,是不可与男子交往的,府中女弟子,更不可私结男性,可我这位老老老太爷,却偏生喜欢了先祖,为了能与我先祖搭上一点关系,多交谈几句,我那位老老老太爷,便干了那件人难启齿的荒唐事。”
听到这里,雷动忍不住张大嘴巴,惊叹道:“您所说的荒唐事,莫不是道破天前辈,变成女人,混入了你先祖所在的地仙府?”
雷动此话一出,知道这段过往的小仙女们纷纷捂嘴嘻笑,那一段荒唐情事,即使是让这些丫头们听到,也会让她们跟着害羞心动不已。
青鸾芳草脸上也是露出了无尽的笑意,她道:“正如你所说,我那老老老太爷啊,为了接近我家先祖,用道力将自己变成了女人,他身材魁梧,女人的姿容自然是比较粗鲁,但悟性极佳,凭着惊人的天赋,他毫无意外地成为了地仙府的‘大丫头’,直到后来两人的接触渐多,我家仙祖才明了,原来他竟然是个大男人!”
听着青鸾芳草的话,雷动忍不住直咽口水,道破天这个老家伙,果然是好手段啦,成为了大丫头,那晚上岂不是随便找个理由,便能让青鸾燕燕陪自己睡了,看来这大男人的身份,便应该就是在两人睡一块的时候,先竭力忍着,只摸摸她的肩膀、碰碰她的小手,再几个彻夜难眠忍不住了之后,才情不自禁地给暴露了出来吧?
这老家伙,如此龌龊之事都做出来了,在天外的时候,居然还遗憾着自己未能与青鸾燕燕结秦晋之好,还感叹着让自己将来有机会的时候,替他也多干几回燕燕的后代……如此倒也好,猥琐的老头子,可是你自己将曾曾曾孙女送到我怀里的,我不会辜负你的期盼,我会加倍地,享受着你赠与我的人生乐趣。
青鸾芳草和丫头们,将那些曾经的过往,想成是一段段唯美的回忆,并依靠着这一段震憾人心灵的情感,支撑起自己头顶上的爱情观,她们向往、更憧憬着自己也能拥有那般唯美动听的爱情蜃景。而到了雷动的脑海里,却变成了此刻的猥琐情境,虽然那样的爱情,也同样令雷动心动不已,但除了心动,他所更多联想到的,却是事情的真相。
这也许便是女人和男人对爱情的理解,女人总是向往和憧憬着爱情,她们的爱情便是花朵,她们望着头顶上的爱情,就像是望着一朵缓缓打开的海裳花,至于花的后面还隐藏着其他别的什么,她们才懒得去理会呢,因为女人的爱情,没有目的性!
而男人的爱情却是果子,花开得漂不漂亮这当然重要,但除此之外,男人还会关注这颗花会结出什么果,结出的果子又会是什么味,当女人和男人一起看花时,女人可能一直都在想这花开得多漂亮啊,而男人却已经是心中痒痒着,我什么时候,才能吃到花朵后面的果子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女人天生下来就是雅的,至于男人,便全是俗的货色,只是俗的层次有所不同而已,而雷动,只是其中俗味比较重的一个。
因为那段曾经的爱情调动了大家的欢心,沙滩上多出了许多银铃儿般的笑声,丫头们欢笑着,谈着自己心中所想,青鸾芳草更是直言,之所以让雷动当“大丫头”,其实便是因为,曾经她们的老老老太爷,当了地仙府的大丫头,她们地仙府有此先例。
雷动则是止不住想到了遥远的姬丽语,那个曾经“割”了他蛋,后来又“还”了他蛋的女人,她说她可能会离开东玄,去到一个雷动难以找到的地方,此刻还活着的人可能会觉得,那样一段割蛋的爱情,会让人受不了,但百年千年之后,这样的爱情,又何尝不会成为年轻男女们的缅怀?
毕竟雷动可能会被人忘记,美丽的姬丽语可能会被人忘记,但姬丽语手中那把闪闪发光的刀,却是能留在所有知道这事的人们的心中,永垂不朽!
也许真有那天,姬丽语割蛋的故事流传于世之时,听故事的女人不会心生厌恶,听故事的男人也不会胯下一紧,他们已成了沙漠对岸那一支宁静的骆队,只是后来者眼中的,那一片遥不可及的迷人蜃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