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展陌华怜惜地用指腹在她的脸上摩挲。因为常年练武持剑的缘故,他的指腹略有点粗糙,滑过脸庞,引得唐瑶一阵战栗。
他低下头,薄唇贴合樱口,轻缓辗转。一下一下,如扫在她的心上,酥痒软麻。
突然,胸前一阵凉意,让魂飞神荡的唐瑶抓回几缕理智。
“陌华……”她因为羞涩和害怕而颤抖的声音响起。
正伏在其上的展陌华抽空分神,边轻掬暖香边含糊地问:“想说什么?”
“熄,熄灯。”唐瑶微微侧头,避开他的气息,声音细如蚊蝇。
考虑女儿家怕羞,展陌华头也不回,一挥袖便隔空彻底熄灭了里间的几盏油灯。
“熄了。”他的手脚唇舌并未停歇,不浪费一刻一时地卖着力。
眼见外衫已经被褪下,唐瑶胡乱指向床边,希望能够争取些时间让自己疯狂跳跃的心脏缓一缓:“床,床幔。”
又是一挥袖。
“放了。”展陌华回答地更加简洁。
随着厚重的红色床幔被放下,整张床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瞬间两人之间的氛围又增添了几抹粉色。
“我,我……”面对越来越大胆、越来越主动的展陌华,唐瑶变得手忙脚乱,语无伦次。
“你?”刻意忽视她的怯意,展陌华狂野一笑,霸道地宣布,“本王收下了。”
不能容忍她再三地搭茬,他刻意向怀中的娇娃散发出全部的魅力,暗暗在心中发誓,定要迷得这小妮子昏头转向、再也说不出扫兴的话来。
初历此事的唐瑶怎能敌得过展陌华这般高手,很快就彻底臣服在他的魅力下,随着他的带领而欣然起舞。
入秋的夜晚,西风吹过,几分凄凉。
从来只闻新人笑,有谁听的旧人哭。
宁娆沿着河岸,历时好几个时辰,才跌跌撞撞地摸到了城外的聚集点附近。
虽说她打小吃过不少苦,但也从未提心吊胆、东躲西藏地走过这么远的路。包裹在绣鞋内的一双玉足,疼痛得让她险些落下泪来,想是早已磨破了。
无边的阴暗让她心生惧意,似乎在每个看不清地角落里都暗藏着凶恶的生物,随时都可能跳出来撕碎了她。
麻木地又走了一段路,她惊喜地发现不远处的丛林里有一座废弃的小庙。点点亮光从门、窗缝中露出,就仿佛暗夜中的指路明灯。
她提起一股劲,拖着磨伤的脚加快步伐往那儿走去。
终于来到门前,她透过半掩的窗户向里张望,果然看见普罗等人候在庙里。她正打算推门进入,耳边却飘来那些人的纷纷议论,阻止了她的动作。
有人气鼓鼓地拍着桌子,气急败坏地大骂:“普罗大人,如果不是三公主任性妄为,我们也不会被人像老鼠一样的追赶。”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众人的附和。今天的行动基本是不战而败,在出手的一瞬间,他们就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与对方根本不处于一个世界。展陌华和唐瑶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够对付的。
所以,他们对于不顾自己死活而制定了这个刺杀计划的三公主,更是怨言不断。
这样的挫败,对大家的信心几乎是个沉重的打击。所以,他们本能地将一切的失利都归结于宁娆,加以谴责。
听到这话,宁娆小心翼翼地收回按在门板上的双手,轻轻退回方才那扇打开的窗户下,细细听闻手下的心里话。
有人清点了一下庙中集合的人,悲凉叹道:“更二到现在都没出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大家都是一起接受训练、一起日常任务的同伴、兄弟,无论谁折损,旁的人都恍若看见不久后的自己,难免哀伤。
“所以说,女人就不能掌权。”不知是谁,爆发地嚷起来,“如果不是大人英明,面对那样的敌手,怕是所有人都要折在那儿。”
他的话就如同一点火星,瞬间点燃了众人心中的愤慨。一时间,此起彼伏,都是对三公主的不满和失望。
宁娆没想到,一时的冲动居然会带来这么后果。她好不容易在族里累积起来的威严,这一刻如沙土堆砌的堡垒般,轻轻一推就化为散沙,所有的努力瞬间崩塌。
她没有勇气继续听下去,悄然离去,就如她悄然到来一样。只不过,来时她怀揣希望;可离去时,她心中满是孤掌难鸣的悲凉。
不知道门外有过这样一番经历,一直没有发声的普罗突然站起身,拍去衣摆的灰土。
“行了!”他运气大吼,震住杂乱纷议,“都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