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说:“最近王爷不在府里,枫园里没什么事可忙。我娘让我送些新摘的青果给你。”
心荷母女俩还真是有心的人,知道她喜欢吃青果,于是每年这时候都会送刚上市的佳品给她解馋。眼前一颗颗饱满光泽的果子和淡淡的清香,让她阴郁好几日的心情总算有了一丝的光亮。
她接过果篮,对心荷扯出一抹微笑,道:“替我谢谢许大娘。”
熟知她为人的心荷,看到她如此反常的表情,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追问:“琇莹姐,你真的没事?”
听她还在提及,岳琇莹的脸唰得一沉,恼羞成怒地瞪圆了眼睛,喝斥起来:“难不成你还希望我有事吗?”
见她发恼,心荷连忙摇头:“瞧你说的,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看了莫名发怒的岳琇莹两眼,心荷懒得自取其辱,主动告辞:“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我还要替娘给戚叔也送一篮青果去。”
果然,岳琇莹也从来不知何为客套,仍憋着气地随口打发:“嗯,你去忙吧。”
心荷快步走出西跨院,之前诚惶诚恐的神情瞬间收起,嘴角上扬,眼眸中流露出算计:瞧刚才岳大姑娘的反应,定是闯了大祸,怕是连敬伯都被她瞒在鼓里。如果能够查清,这到底发生何事,或许就可以令她被狠狠地整治一顿,而不是换个地方当差就了事。
心荷离开后,岳琇莹取过一枚青果,拿出随身带着的丝帕仔细地擦拭一遍。
樱唇微启,咬下一小口,慢慢咀嚼。清甜的汁水充盈唇齿,令她的焦躁渐渐平息。
蜻蜓从屋子走过来,看她正悠哉地吃果子,忍不住对于她的没心没肺,翻了个白眼。
收拾好鄙夷,她走过去,喊道:“琇莹姐。”
咽下嘴里的果肉,岳琇莹看到她来了,首先就是不满地抱怨:“蜻蜓,你怎么才过来?”
这娇蛮丫头以为自己在对谁说话呢!蜻蜓挤出热络的笑容,耐着性子对她解释:“姑娘那边吩咐了事。这不,我一做完就赶过来了。”
不理会她依然耍脾气的德行,蜻蜓问道:“对了,琇莹姐,发生何事这么急着找我?”
说起这事,岳琇莹脸色红白变幻,贝齿不自觉地撕咬下唇,手指绞着丝帕,降低姿态,小声地对她说:“那个,烟雨亭那儿设宴的事,我看也计划得差不多。我就不必再跟着去了吧。”
这就想要收手了?蜻蜓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她一记,表面上却装作不知情,天真地上前握住她的手,说:“这是为何?我还有好些事想请教呢。”
“我这也有许多事情要忙,最近真的不得空。”岳琇莹随意扯个理由,一心只想快些推了这差事,最好以后都不要再有联系才好。免得她每次看见蜻蜓,就回想起自己那晚推唐瑶下水的事情。
这几天,岳琇莹寝食难安:不知道唐瑶究竟看没看清自己的相貌;也不知道她这几天丝毫没追究这事,是不是打算等王爷回府了,再直接向王爷告她的状。总之,在她的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再设想自己可能会面临的悲惨结局。
此事她再三犹豫,也没敢告诉爹爹。如果爹爹知晓她做了这么荒唐的事,定会请出家法狠狠揍她一顿的。说到底都是霸占王爷的唐瑶不好,她才不要因为这个而挨打。
想起来之前主子的交代,蜻蜓也不便将她逼得太紧,于是顺着她的话答应:“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意思再拖累着你。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琇莹姐这些天的帮忙。”
听她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岳琇莹如释重负。胡乱地客气了几句,她就提起青果,神色匆匆地离开,仿佛再继续站在一起,会被传染上什么病症似的。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蜻蜓冷哼着啐了一口:“哼,就这胆子也敢放话要除掉唐瑶。主子之前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不过,如果岳琇莹以为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那也实在是太天真无知。
着急去回话的蜻蜓也离开了凉亭,一路冷笑连连。所幸天色晚,无人瞧见她这样,否则明天不知会传出什么奇怪的传闻来。
杏园东厢,南宫焕的视线不时地瞟向唐瑶,令五感敏锐的她坐立难安,一心只盼望银月能够快点带着余大夫回来,好打开这尴尬的局面。
就在这煎熬的时刻,银月涨红的小脸终于出现在门前:“姑,姑娘。”
唐瑶惊喜地望去,却不见余大夫那熟悉的年迈身影,不由诧异:“余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