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拥挤。”
这也是蜻蜓第一回看见这亭子,没想到这所谓的亭子居然可以建的这么大。
还来不及赞叹,琇莹已领着她走到桥边,面带自豪地摸着桥头清凉的栏杆,介绍道:“而且又有这九曲桥可以观景闲逛。”
虽是在星空下,光线昏暗,但蜻蜓还是敏锐地扑捉到她脸上的微妙神情。她立刻跟上前,投其所好地夸起来:“琇莹姐不愧是从小在府里长大的,对府中一切了如指掌。”
优越感油然而生,岳琇莹假意谦虚,实则显耀:“这不算什么。好歹爹爹是王府管家,我自然比旁人要更清楚些。这也不值得炫耀。”
果然没错,这蠢女人就是这样认不清自己的地位。蜻蜓继续投其所好,说的更加大胆:“就琇莹姐你这样的出生,在府里足可以当得起半个主子呢,真让人羡慕。”
这话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岳琇莹止不住心里的喜悦,以锦帕遮掩,咧嘴笑道:“我们去亭子里仔细看看吧。”
听她并不客气也不反驳,蜻蜓彻底摸清了她为何会将自己的择偶标准定为齐王展陌华了。敢情她是真心把自己当做这王府里的主子了。太可笑了!
“咦?”蜻蜓突然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指向亭子中的某处,“那边是不是有人在?”
岳琇莹顺着她所指的方向,费力细细瞧去,还真的看见有个人影在那儿。她好奇地踏上九曲桥,念叨:“夜这么深,居然还会有人在这里逗留,也是稀奇。”
蜻蜓却立在原地,小声猜测:“说不定是哪屋的丫环跑来乘凉的吧。”
“过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嘛。”说着,岳琇莹迈步向亭子走去。蜻蜓看见她这般鲁莽,也只好跟了过去。
两人走到玉带桥的最后一个拐弯处,岳琇莹猛然停住,险些害得蜻蜓撞上她的后背。
“琇莹姐。”蜻蜓探出头看去,诧异地压低了声音问,“那是不是唐姑娘?”
听到那个名字,岳琇莹身子一僵:“不,不会吧。”
话音未落,那人影转了个身,将脸露了出来。那五官容貌,不是唐瑶还能是谁?
二人如被人点穴般,立在那儿半天没有丝毫举动。
突然,岳琇莹猛地回转身子,面对蜻蜓,脸色铁青地说:“我觉得有些累了,明天在抽空过来吧。”说着,她就率先迈开了步子,向来时的路逃一般地走去。
气喘吁吁地在岸边桥头处追上了她,蜻蜓不忘煽风点火地说:“也是,免得搅扰了唐姑娘的清静。她现在可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儿,得罪不起。”
这如针芒直刺心脏,岳琇莹心痛得冷哼骂道:“哼。不过是个姬妾,又不是正妃。”
见自己的挑拨起了效果,蜻蜓再接再厉,故意揭她的逆鳞:“话可不能这么说。以王爷对她的另眼相看,谁知日后会不会立她为妃。就算她的出生成不了正妃,但当个受宠的侧妃,那也是正经主子。”
心中最深的恐惧被人轻易说出,岳琇莹忍不住回过头,冲着唐瑶所在的位置,狠狠地瞪去。她紧捏双拳,强忍住心头滴血的痛楚,酸楚叱道:“那也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福分。”
如果不是有人陪在身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冲过去,对那可恨的女人做出什么事来。
“回去吧。”她无法在这儿再多呆一秒。生怕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会被人瞧见,她匆匆越过花丛,冲入树林中。
蜻蜓见她这样也是吃了一惊,担心她会出事,连忙追上前去,口中喊道:“琇莹姐,你慢些,等等我。”主子的计划还未完成,这女人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倒不是因为这岳琇莹的性命当真金贵,只是如果她死了,一切又要从头再来,太麻烦了。如果主子怪罪下来,她可担待不起。
打了个盹、慢慢转醒的唐瑶伸了个懒腰,舒展舒展身子,丝毫不知道刚才在身边不远处,还发生过这样的小插曲。
没多久,银月提着食篮,轻盈地走了进来。她麻利地把东西摆在带来的小几上,而后将整个小几端到唐瑶身边的长椅上。
她拿起一块处理干净的香瓜,递到唐瑶面前:“姑娘,吃口瓜吧。小厨房的人在这下面垫了些冰块,爽口得很。”
早就垂涎欲滴的唐瑶,接过香瓜,不客气地啊呜咬了两口。那股冰爽香甜的感觉沁入心扉,让她残留的一丝暑意彻底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