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宁娆会这般凶狠恶毒,真是辜负了上天赐予她的绝世美貌呢。唐瑶摇头叹息,比起那位蛇蝎美人,更关心自身的安全:“那这种蛊会有何功效?”
这回轮到银月摇头了。她皱眉苦笑,担忧害怕地把二位府中能人的话复述一遍:“这个奴婢也问过。可惜,余大夫和戚叔都说,他们都对蛊毒竟知一二。如今这些还只是休眠的幼虫,所以难以确定到底是何种蛊虫。”
不怪乎银月会害怕,这种对未知性的恐怖,极少有人能够逃得过。
抚平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唐瑶直奔核心问题,期待地望向银:”“那有什么方法清理掉这些恼人的东西吗?”
只可惜,这位得力的助手,却没能带给她想要的答案。银月面露苦色,小脸都因这一连串的未知而变得煞白:“戚叔正在书中搜索法子,余大夫也正翻阅医书,希望能够找到彻底清除的办法。”
在江湖中游历这些年,唐瑶对这稀奇古怪的毒虫也并非一无所知。清楚蛊虫一旦发作起来的厉害,她神情瞬间严肃起来:“嗯。那在找到方法之前,你将这几件东西小心隔离保管,决不能让人误服。”
恐怕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银月强忍住脑海中毛骨悚然的幻想,僵硬地点头应下:“是,奴婢一定注意。”
唐瑶见她越发苍白的脸,心生不忍,有些后悔自己之前托大,竟让蝶儿那死丫头把这么危险的蛊虫捣鼓到自己的院子里来了。
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尽量防备,期待那两位能够找到解除的法子。至于九微灯的净化之力,唐瑶并不想连这种事情都动用。
相比杏园此刻的紧张气氛,西跨院那儿倒是安逸得很。
柳红缨坐在自己屋前的小院子里,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不远处来回活动的那名少女身上。
“那丫环叫什么?”她招来蜻蜓,感兴趣地问道。
蜻蜓顺着主子的视线望去,顿时嗤笑一声:“哦。那是以前王爷园子里的家生大丫环,叫岳琇莹。长得娇媚动人,可惜心太高,想要攀上王爷,结果被打发到我们这来做事了。”这等不知分寸、痴心妄想的笑话在府中的下人间早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见主子似乎听得起劲,她继续奉献自己所知的情报:“奴婢还听说,她是王府管家敬伯的独生女。母亲已经早逝,如今父女俩相依为命。”
哦?居然还能牵扯到那位不苟言笑的管家?柳红缨喜上眉梢,若有所思地喃喃低语:“那还真是不错呢。”
突然,她作出决定:“蜻蜓。”
“姑娘有何吩咐?”蜻蜓不解为何主子看向那废物的眼神,如获至宝一般。
柳红缨以扇掩面,笑道:“这两天把手里的活交给旁人去做。你的首要任务,是跟那姓岳的丫环搞好关系。”
主子的笑得令蜻蜓心惊肉跳。她连忙低头,小心应答:“是,奴婢尽力而为。”
谁知,柳红缨对于她这样的回答却并不满意。她犀利的目光投射在心腹的脸上,逼迫般地一字一句交代:“不能只是尽力,我要你必须做到。”
浑身打了个哆嗦,蜻蜓不敢看向主子,哆哆嗦嗦地半跪着用力点头,以表忠心:“是,是,奴婢明白了。定不辱命。”
正在西跨院的小花亭中偷闲独处的岳琇莹,手中绣着一方丝帕,眼眶止不住地泛红。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在王爷面前小小的诋毁了唐瑶几句,竟落得被发配到西跨院来伺候那群姬妾的下场。
大家不是都说唐瑶已经失宠了吗?王爷明明也已经有了那么美丽的新宠,为何还是鬼迷心窍地对这个贱女人百般维护?
早知如此,她真的应该听从心荷的劝说,不要贸贸然地想要整垮唐瑶。结果……
越想越委屈,她双眸一眨,两颗泪珠倏然滴下,落在手中的丝帕里,印出一滩湿痕。
“这位可是岳姐姐?”突然,一道陌生的女声在她身后响起。
慌忙抹去眼泪,岳琇莹转身望去。确定不是自己所认识的熟人,她的俏脸板起,冷漠地问这位无端的闯入者:“你是谁?”
“我叫蜻蜓,是柳红缨柳姑娘的贴身丫环。”
蜻蜓因为柳红缨在这些姬妾中的地位,一向在丫环下人中也算说得上话的,谁知这岳琇莹竟然敢给自己冷脸子瞧,顿时心生怨恨。只是碍于,这是主子交代下来的事,她不得不与这蠢货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