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眨了眨眼睛,他压下古怪的情绪,哈哈扬笑:“难怪敬伯会担心。”
果然,对于他的调侃,引来展陌华的白眼,不甚正经地笑骂:“少贫嘴。”
收拾好心情,南宫焕突然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主动开始回复正事:“这次我南下去晔城,查探冶铁和采盐的事宜,居然发现……”
他刚起了话头,唐瑶就猛地站起身。她皱眉拉扯因雨水而纠结在的裙子,对展陌华抱怨:“我去换身衣服,这全是泥土,不舒服。”
看来这妮子还有些将自己当外人,所以才会找个借口离开,为避嫌,故意不听他们议事。该如何做,才能让她将自己溶入他的世界呢。
不过此事还得循序渐进,展陌华也不勉强她留下,只宠溺地应了她的要求:“去吧,待会记得过来花厅用膳。”
“我先告退了。”唐瑶点头,合乎礼仪地向二人行礼,而后款款离去。
又是背影。南宫焕久久收不回视线,突发感慨,发觉自己似乎总在望着她的背影。为何她会是表哥的女人呢?如果……
一时晃神,他竟在展陌华的面前,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正在等待他的汇报,结果半天没听到他说话,展陌华好奇地瞅向南宫焕,却见他一直注视着门外。他循着表弟的视线看去,并没发现什么奇特的事物。
撇去脑海中一晃而过的荒唐念头,他忍不住出言呼唤:“焕。”
“在。”南宫焕猛然回神,大声回答。
展陌华并不追究他因何走神,微微抬手示意:“接着说。”
正在为刚才心里的念头而感到羞愧,南宫焕有些不自在地躲开展陌华的目光,心虚应道:“啊,是。”
紧接着,他收敛心神,将自己的这次出巡所发现的几桩弊案一一列出。
不愧是总角之交的好兄弟,对于事件的很多想法,不必非要说得清清楚楚,对方就已经了解。而后,两人围绕这些事情讨论起来,交流彼此的看法,气氛融洽默契。
正在园子里休息的银月看见唐瑶独自往回走,以为她又和王爷闹了别扭,立刻上前问道:“姑娘,您怎么又回来了?”
唐瑶丧气地扯了扯湿哒哒粘黏在一起的衣裙,忿忿地踩着脚步,边走边说:“换身衣服,去去晦气,居然又见到那个登徒浪子。”
登徒浪子?银月满头雾水地跟在她身后:“您说谁?”不过,接下来的一阵忙碌却让她忘了追问下去。
不多时,唐瑶已换上干净的内衣,正等待丫环们用干燥的巾帕将刚洗过的头发吸干。
她看了眼正在衣橱里为她挑拣衣物的银月,出言提醒:“待会要赴宴,穿得整齐些便可,不必太花枝招展。”
这些日子伺候下来,银月熟知唐瑶的喜好,麻利地取出银丝刺绣的月色外衫,搭配上鹅黄的齐踝长裙,又挑了双缎面鞋。
唐瑶满意地点头认可,边让她为自己梳上发髻,边回想今天遇见的那个男人。古人说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然她并不打算和那人再有什么更深的交集,但多了解下那家伙的为人,也不是什么坏事。
“银月。”她突然开口问道,“你可知道有个叫南宫焕的?”
南宫焕?这个名字如同钥匙般,将银月的话匣子彻底打开。
她立刻露出迷蒙向往的少女神情,话语中充满了不理智的褒扬:“那是齐地的总理大夫,差不多相当于国中的宰相。”
似觉得这样的解说还不够,她又接着说下去:“他可是齐地少女心中的理想夫婿,梦中情人呢。年轻有为,相貌堂堂,洁身自好……”
洁身自好?那个偷听贼、登徒子?唐瑶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赞扬,疑惑地抬头看向银月:“慢着,你确定你所说的,和我问的是一个人?”
难道这王府里还会有第二个南宫焕吗?银月的手差点拉扯到唐瑶的头发:“南宫大人是王爷的表亲,从小一起长大。姑娘问的可是这人?”
刚打理好妆容,苍皞正好奉命前来催促:“唐姑娘,王爷请您去花厅。”
应声让他稍候,唐瑶仔细地审视镜中的自己,直到觉得满意后,对银月吩咐道:“你去安排下麻花他们的晚饭,然后随我一同去赴宴。”
待唐瑶踏入花厅,果然那个南宫焕也列席其间。
他一见到唐瑶的出现,立刻扬起大大的笑容,挥手唤道:“小嫂子,就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