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康大人翻来覆去脑海里想着的都是三皇子的最后一句话,他一夜无眠。
得罪了几个皇子,以后日子可不好过了。
次日出门上朝时,康大人就浑浑噩噩的靠在了马车内,倏然马车剧烈的晃动,直接就让康大人飞出去了,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刹那间脸色雪白,猛地吐了口血,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他看见一个人头戴面具,胯下是一批千里驹,闯了祸也不害怕,长长地扬起鞭子朝着宫外飞奔。
那个身影,格外眼熟。
康大人气的两眼一闭晕了过去,他是被抬回了康家的,康棠若正准备出门就看见自家父亲被侍卫抬着,身子下还有滴滴答答的血迹在流淌,吓得她赶紧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人出门前还好好的,就是经过西六胡同那边突然蹿出一匹马来,惊了咱们的马车,老爷从马车内甩出来。”侍卫说。
康棠若闻言眼皮跳了跳,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么多年父亲的马车都没出事,只不过只昨儿在早朝上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今日就惨遭报复。
一定是几个皇子中其中一人!
这一刻康棠若忽然觉得事情有些闹大了。
……
东宫
方侧妃正坐在池子旁,自顾自地看着池子里的锦鲤,时不时和身边小宫女说什么,脸上挂着柔柔的笑容。
“这些锦鲤都是殿下亲手养大的,很有灵气呢,殿下一开口,它们就能游过来。”小宫女说。
方侧妃掩嘴笑:“可能是殿下每次开口时,都会给些吃的,久而久之鱼儿还以为是有人来喂养了。”
“是这个道理。”澜玺太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赶来,方侧妃见状赶紧起身行礼。
“日后在东宫见了孤,不必行礼。”
方侧妃摇头:“那怎么成啊,礼不可废。”
见她执着,澜玺太子也没多去劝说,来到她身边坐下:“前几日可否有人给你送过一卷画?”
其实那幅画最初并不是送入方家,而是送到澜玺太子手中,是被澜玺太子转赠送去方家的。
“妾身见过,但已经销毁了。”方侧妃直言不讳:“婶母说,妾身已经是太子侧妃了,不该被外界纷扰,妾身能有今日地位也全要仰仗太子,不论将来如何,只要妾身安安静静不做错事,太子殿下是不会将妾身赶尽杀绝的。”
澜玺太子听着她这番话,眼中也全都是真诚,满意的笑了,这几日她的确没有什么反应。
他很满意方侧妃的状态。
“殿下放心,妾身和您是一条心,无论是谁在妾身耳边说什么,妾身都不会耳根子软,也绝不会背叛殿下,在妾身眼中,殿下是个好人。”方侧妃如实回答。
她已经说服自己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她有了侧妃之位就已经足够了。
澜玺太子缓缓起身,对着身后的侍卫说:“孤库房中还有些珠钗首饰,衣料什么的,挑些出来送去方侧妃院子里。”
“是。”
方侧妃也是大大方方的接纳道谢。
“孤还有要事,先行一步。”澜玺太子转身离开,他认得慕倾儿的笔迹,唯一不确定的是这幅画是什么时候画下来的,又被多少人看过。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要先稳住方侧妃,免得东宫乱起来。
如今看,倒是他多虑了。
很快三皇子就查到消息了,喘着气跑来:“皇兄,那天你陪着方侧妃回门时,慕倾儿是被人请入隔壁酒楼,我问了几个人证,将模样画下来了,蒙着脸看不清,但看样子是个丫鬟打扮,我又私底下比对,发现康家丫鬟就是穿这样的打扮,而且那天康棠若恰好就出现在那间酒楼,我怀疑慕倾儿的死和康棠若有关。”
澜玺太子一点也不意外,递给三皇子一杯茶说了句辛苦了,三皇子立即诚惶诚恐地表示:“无妨,皇兄还有什么指示尽管说。”
“慕倾儿好歹也是名门贵女,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京兆尹那边仓促结案,但慕家不能没有表示。”
三皇子闻言抬手将那杯茶水一饮而尽,道:“我这就去一趟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