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事务的是谁?”叶无道又问。
“是我师父,胡猛。”
“那你去告诉你师父,就说我要见他。”
少年的脸庞上掠过一丝犹豫,但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轻轻颔首:“好吧,你就在此耐心等候吧。”
话音刚落,少年重新拉拢了门扉。
叶无道站在门外,环顾四周,发现众人皆避开善一堂,仿佛靠近就会沾染到神秘的晦气。这善一堂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正当叶无道困惑之际,门又启开,依旧是那位少年,身后跟着一位四十有余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身形瘦削,身披灰袍,他的容貌与胡老有几分相似,只是金丝眼镜的映衬下,透出一股学者的温文尔雅。
隔着数米距离,叶无道便察觉到中年男子紧锁的眉头和布满血丝的眼眸,那是因急躁引发的内伤表征。
少年引领中年男子来到叶无道面前,说道:“师父,就是这位寻找您。”
中年男子抬眼看向叶无道,疑惑问道:“这位阁下,我是胡猛,您找我有何事?”
“我叫叶无道。”叶无道回应。
叶无道?
这个名字令胡猛面色骤变,他凝视着叶无道,半晌后,不确定地问道:“您,您是少主人?”
叶无道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少主人,请受我一拜。”胡猛说着,便欲下跪行礼。
叶无道连忙制止,说道:“不必如此客气,况且人多眼杂,不宜大张旗鼓。”
“是我失礼了,少主人,请。”胡猛匆忙邀请叶无道入内。
叶无道步入屋内,皱起了眉头。偌大的诊室空荡无人,药房柜台还覆着一层薄尘。
“人都去哪儿了?”叶无道问。
胡猛尴尬地回答:“都离开了。”
“离开了?”叶无道一惊,“为何要走?”
“都怪我技不如人,在与回春堂的较量中败下阵来,于是大家纷纷转投回春堂。”少年在一旁愤愤不平地抱怨:“这些人,全都是无情无义的家伙。”
“道心,不得无礼,他们都是你的师叔,怎能这般评价他们。”胡猛责备地瞪了少年一眼。
“他们本就如此,若非他们带走善一堂的病人,回春堂哪会有今日?”少年反驳。
“别说了……”
“好了。”叶无道制止了胡猛对少年的训诫,接着说:“详细的情况,你跟我讲讲。”
“是,少主人。”
胡猛随即向叶无道详述了事情的始末。
听完之后,叶无道哑然失笑。
原来善一堂与回春堂均是京城的老字号,都以针灸技艺闻名,而回春堂历史更为悠久。然而,因为胡青牛坐镇善一堂,许多病患纷纷转向这里,使得回春堂的生意日益惨淡。
这些年,回春堂始终怀恨在心。这次趁着胡青牛不在,回春堂首席医师苏文率弟子上门挑战,起初胡猛并未应战,但在回春堂弟子的激将下,胡猛最终接受了挑战...
双方已立下契约,败者必须解散所属的疗愈者团队。胡猛原以为凭他的金色灵针秘技,定能一举获胜,然而,赛事开启,苏文施展了一种神秘莫测的针灸之法。
瞬间,胡猛便败下阵来。
胡猛为人诚信,输后立即遣散所有疗愈者,此举引起善一堂众疗愈者的强烈不满。毕竟,他们都是堂内的资深成员,如此轻易地被解散,实属荒唐。
愤慨之下,这些疗愈者纷纷返回春唐,甚至带走了善一堂的病患,一时间,善一堂声望骤降,求医之人寥寥无几。
“胡老知晓此事吗?”叶无道询问。
“家父外出诊治,尚不知情,若让他老人家知晓,我恐怕难逃责罚。”胡猛答道。
叶无道轻轻摇头,胡猛看似并非冲动之人,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举,幸亏善一堂未彻底败落,否则胡青牛必定痛心疾首。
叶无道望向胡猛:“春唐何处?我去瞧瞧。”
“少主您去那儿作甚?”对方不解。
“为你重振颜面。”叶无道说完,看向少年,笑道,“想让春唐的牌匾挂回善一堂吗?如愿,便带我去!”
少年闻言,以为自己听错,疑惑地凝视叶无道:“你有把握吗?”
“道心!”
胡猛面色大变,虽未曾亲见叶无道的医术,但常听胡青牛赞不绝口,称其医术超群。
“罢了,你在家深思反省,我先去春唐看看。”叶无道说完,领着道心出门。
实则,善一堂与春唐仅一巷之隔,不过数分钟,叶无道与道心已至春唐门前。
相较于善一堂,春唐的装潢更为宏伟。三层楼宇,覆以金色琉璃瓦,门前一对石狮威武伫立,自外至内皆铺设红毯,尽显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