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不堪其扰,不能不除啊。”
柳清绝并未直接回答君墨的问题,却也是在为自己解释着。
君墨笑了一下,只是柳清绝却一眼就瞧出了那笑容中的冷意。心中愈发诧异了几分,究竟是为什么,君墨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了这么多,仿佛都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柳将军倒是很为边关百姓着想啊,可是柳将军有没有站在楚国的立场上,为楚国想一想?有没有把自己换到南诏国的角度去想一想?”
“南诏国为何将大军放到楚国边关外,却不进犯,只骚扰边关百姓?”
“是为了挑衅我们。”
“是啊,是为了挑衅我们,柳将军既然知道南诏国是为了挑衅我们,又怎会不去想想,他为何要挑衅我们?我们与西蜀国战事刚歇,正是最为疲乏需要休整的时候,南诏国为何不趁此机会,一鼓作气,直接派大军攻打,反而一味地骚扰呢?”
柳清绝垂着头沉默不语。
“是因为,南诏国很清楚,如果他吞下楚国,势必会打破如今这个天下的格局,到时候南诏国独大,其它几个国家必然受到威胁。”
“若是南诏国先动了手,就将他们的狼子野心昭然天下,那样一来,无论是西蜀国还是北燕国还是东明国,势必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必然会派兵援楚。那他受到我们四国群起而攻之,如何招架得住,又如何能够让他顺利攻下楚国?”
“所以,他刻意在边关百般骚扰,就是等着我们坐不住。”
“一旦我们先出兵,他就有了借口,说是我们先动的手,他们是逼不得已的。如此一来,其余三国即便是想对咱们伸出援手,也找不到理由。”
君墨的语气愈发尖锐了一些:“柳将军也是纵横沙场十数载的老将军了,这样浅显的道理难道就不懂?即便是你不懂,朕三番四次下旨,你也抗旨不尊,这又是为何!”
柳清绝方才进入这营帐之前,还在想着,进入营帐之后,一定好好地同君墨聊一聊,告诉他当初他出兵也是有苦衷的,他见百姓那样受欺负,心中自然受不得。
然后等着君墨认同他之后,便好好在君墨这里,将王明志和其它几位将军告上一状。
只是如今,却好似一盆凉水兜头而下,凉了个彻头彻尾的。
倒是的确想过这些问题,王明志与其它副将也三番四次地说起过,甚至圣旨他都是看过的。
可是,却也总是觉得,王明志他们上战场的经验比不上他们,他们懂什么。君墨远在渭城,对边关的局势全然不知,自然不能做出最为正确的判断。且君墨不过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那些个圣旨一定是朝中那些文臣瞎指挥的。
而且不是有一句俗话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故而,才闹出了那么一出,只是方才被君墨的变化震撼了一番,又被君墨如此指着鼻子骂了一通,倒是稍稍冷静了一些。
好似,这一回,的确是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