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将披风的兜帽一掀,望向昭阳,就瞧见她眼中闪过一抹喜色,站起身来,朝着她走了过来。
“皇姐……”君墨开口唤了一声,目光却率先落在了昭阳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眉头一下子就蹙了起来。
昭阳此前怀着慕阳,临近生产的时候,他也在一旁的,总觉着这一回,月份相差不多,可是肚子却比上一次大了许多,让人看着就觉着有点担忧。
“皇姐这一胎怎么比怀着慕阳的时候肚子还要大一些啊?快,快坐下。我瞧着你走路都觉着心中悬吊吊的。”
君墨瞧见昭阳听了他的话,嘴角稍稍松动了几许,噌道:“哪有那么娇弱?”
顿了顿,才又问君墨:“你怎么来了?”
“在宫中收到消息,听闻苏丞相重伤回了血隐楼,我心中担忧,就趁着夜色叫了暗卫来接我出宫来瞧瞧。”
君墨响起自己此番出宫来的主要目的,便走到了床边,探过头望向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似乎消瘦了许多,此时正闭着眼躺着,面色苍白。
倒是几乎从未见过苏丞相这副样子,君墨咬了咬唇,心中有些不忍:“还未醒来?王大夫可看过了?可曾说过大约什么时候能醒?”
昭阳点了点头:“王大夫看过了,只说可能在摔下山崖的时候脑袋撞上了石头木桩什么的,脑袋里面约摸有淤血,他先开几副药吃着看看情形,只是究竟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却是不知道。”昭阳轻声回答着楚君墨的问题。
君墨听昭阳这样一说,眉间的褶子愈发深了几分,有些怅然若失地叹道:“这样啊,那事情可就难办了……”
昭阳目光落在君墨的脸上,细细打量着。
昭阳的目光素来极利,君墨只得轻咳了一声,转开了脸。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昭阳忍不住将语气加重了几分:“此前我离宫的时候便曾与你说过,若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不要瞒着我与母后。可是我与母后出宫这么几个月,除了你报平安的信,其它什么都不曾收到过。”
君墨的目光愈发心虚了几分。
昭阳接着道:“我听闻阿幼朵从宫中盗取了什么东西消失了,究竟是什么东西?阿幼朵那么大个人,怎么说消失就能消失了?这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南诏国与楚国边境如今境况究竟如何?听闻南诏国已经调兵遣将,欲与楚国开战。三舅舅镇守边关,他虽也如外祖父一样骁勇善战,可是他性子冲动易怒,若是南诏国挑衅,只怕会坏了事。”
君墨从昭阳开始责问的时候,眸光便微微变了。
“这些消息,皇姐怎么会知道?”
昭阳轻嗤了一声:“你就莫要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便是。此前我知晓了这些消息,却并未插手,只不过是想着你与苏远之自有打算。可如今苏远之成了这副模样躺在这里,朝中那些事情,你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让我与母后如何放心得下?”
君墨听着昭阳的责备,却觉得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这是他的皇姐啊,是他的亲人。
她的夫君还昏迷不醒地躺着,她自己亦是身怀六甲,却还分出心来担忧他,害怕出了事,他在宫中没有可以商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