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微微一震:“我怎生没有想到这一茬,还是母后厉害。”
太后好笑地看了昭阳一眼:“那是自然,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所以才有一句话,说姜还是老的辣嘛。”
“遭受了这样的事情,最害怕的,是她想不开寻了短见。你应该让她知晓,自己还有孩子,若是她出了事,她的孩子在这世上的日子,定然不会太好过,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只有她好好活着,她的孩子才能好好活着。”
昭阳点了点头,急忙将流苏唤了进来:“莫央的驸马来渭城的时候,可将孩子一并带来了?”
流苏颔首:“带来了的,是个女孩儿,一岁多一点,就安置在驿站中。只是最近莫央长公主的情形极其不好,她的驸马就说让奶娘先带着孩子,不要让孩子瞧见她母亲如今的样子。”
昭阳沉吟了片刻:“待会儿出了宫我便去驿站见一见莫央的驸马吧。”
母女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就听见外面传来通禀的声音:“陛下驾到。”
昭阳刚站起身来,君墨便已经冲了进来,脸上满是喜色:“母后,边关大捷,外祖父很快就能带领着大军班师回朝了。”
“谢天谢地!”虽方才昭阳已经同太后说了,只是如今消息被君墨亲口证实,太后仍旧喜不自胜:“你外祖父此番班师回朝,就不要让他再上战场了,毕竟他年岁也大了。”
“嗯,我有分寸的。”君墨笑眯眯地道,随手端起昭阳面前的茶便灌了一口:“天太热了,方才听斥候禀报边关战况,也一直没有喝水。斥候退下之后,我着急忙慌地来给母后报喜,一路匆匆而来,可将我渴坏了。”
昭阳瞪了君墨一眼,又叫宫女送了一杯茶上来。
姐弟二人在长安宫陪太后说了会儿话,用了午膳,才一同往养心殿而去。
昭阳将祝长林的话同君墨说了,才开口道:“我想着如今情形,若是一味拒绝,反倒引人生疑,倒是不如先应承下来,不过要累你与祝长林周旋周旋了。那人看起来温和无害,其实却是个会咬人的,你万事小心。”
君墨点了点头:“南诏国经由聊城那一役,损失惨重,十万大军尽数葬生沧浪江。南诏国本来百姓也就不多,一次折损了十万,只怕得花个几年才能恢复元气。西蜀国如今再次战败,一时半会儿只怕也无法作妖。如今最坏也不过东明国与北燕国联手而已……”
昭阳颔首:“东明国虽有可能与北燕国联手围楚,只是我觉着,却也无需太过忌惮。如今是七月,很快也该入秋了。每年秋收之后,东明国沿海的海寇出没频繁,到时候海寇只怕是要分去东明国大部分的精力。最需防备的,还是北燕国……”
昭阳顿了顿:“对了,此前你派人行刺之事,可有了进展?”
“此前传来的消息,倒是说一切顺利,若是果真一切顺利的话,应该就这几日就该有消息了。我与苏丞相仔细计较过,几乎将所有意外情况都已经想到了,应当不会出岔子。”
昭阳轻轻点头:“成败在此一举,若是此计不成,便唯有集全国之力,与之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