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上力道猛地加重,冷冷说道:“你再动一下试试。”
华泽景的动作猛地一僵,当他看到江修眼中那冰冷的寒光,心头忽地一跳,虽然他的心底不愿意相信江修真的敢在公共场合中谋杀赫域华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但是他那冰冷的眼神却又不像是开玩笑。
或许,他真的敢杀了自己。
“江,江修大哥。”被吓得愣了半天的许子清花容失色,急忙上来拉住江修的手,如同雨打梨花,“不要,不要……”
威廉也上前一步,拍了拍江修的肩,温和地说道:“算了,江修兄,有什么事情我们私下解决。”
说着,威廉冷冷地望了一眼华泽景,对方虽然是赫域十一家的嫡长子,可是出身于海盗之心的威廉可从来没有怕过星盟的这些世家子,虽然他为人温和,可是不代表他怕事。
江修冷冷地盯着华泽景,看着他那张因为缺氧已经变成猪肝色的脸,忽地冷哼一声,用力将华泽景一扔,甩在了他的座位上。
华泽景捂着喉咙连连咳嗽,半晌都没有缓过气来。
空气中陷入了难言的沉默,所有人都没有出声,许子清花容失色,却强忍着没有发出一声惊呼,身为一名纹师,又出身在世家之中的她,心里素质可远没有在场的其他人好,甚至就连小秦蕴看到这样的情形也只是默默地不吱声,却没有露出惧怕的表情。
“玉音为什么和他的父亲吵起来?”江修忽然开口,冷冷地问道。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对文玉音进血色禁地的原因知之甚少,他只知道文玉音因为和她的父亲大吵之下进了血色禁地,却不知道是为什么争吵。
“哈哈哈……你问我玉音她为什么和他的父亲吵架,你居然问我为什么?”略微恢复过来的华泽景忽地大笑起来,状似疯狂,额头青筋直跳,面色狰狞,有如恶鬼,“为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江修先生!?”
“说!”江修冷冷地喝道。
面对江修的强势,华泽景没有生气也没有惧怕,神色忽然转冷,眉宇间隐隐透出一丝阴冷:“纹星大宗师唯一真传弟子在前往起源星的旅途上出事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起源星,因为平信家的缘故,我们赫域和陈师的关系本就僵硬,又出了这么一件事,我们十一家的人更是担心陈师会迁怒于深蓝,因此各家开始调查你秘密前往起源星的缘故,寻找蛛丝马迹,谁知道,一条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线索浮上水面,陈师唯一的真传弟子秘密来起源星竟然是为了来见文家的小公主文玉音!”
华泽景死死地盯着江修,眼神带着质问。
“没错,我是准备去看玉音的。”江修没有隐瞒,坦然地说道。
“哈哈哈哈,果然如此,果然如此!这么说来,我还真没有冤枉你!”华泽景脸色愤恨。
江修没有说话,等着华泽景的下文。
华泽景的脸色复归淡淡:“原来,如果玉音回来就告诉十一家陈师唯一的弟子对她有好感的话,十一家一定会极力促使她与你联姻,以弥补我们和陈师的关系,那样的话玉音就是赫域的功臣!可是,玉音她偏偏没有说,然后致使你在来找玉音的途中失陷,如此一来,愤怒的陈师很有可能会将所有罪责都怪罪到赫域的头上。顺便一说,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你还活着,只知道你是被海盗港湾劫杀,而海盗港湾是出了名的难以拿下。因此迁怒一事并不是不可能。”
“就算我真的死了,陈师也不是会迁怒其他人的人。”江修淡淡地说道。
华泽景不可置否,继续说道:“虽然一方面赫域在寻找和陈师和解的契机,一方面也不乏一些小人指责玉音,认为如果玉音将这件事告诉家族长辈的话,你就不会秘密出访,也就不会有这件事了。”
江修脸色不变,可是手却不由自主地握了起来,他甚至不知道玉音为了这件事受了这么多委屈:“有哪些人指责过玉音?”
“怎么,你还想去报仇?”华泽景满脸嘲讽,“我承认,你的实力是可以,能将我一击击溃,即使是偷袭,你也应该有五阶的水准了,但是,你想要报复赫域十一家,恐怕还不够格。”
“说!有哪些人?”
华泽景眼睛微眯:“平信家急于甩掉罪责,最先发难,辛家和柳家一向和文家交恶,随后也开始发难。其他家族大部分都保持中立。”
江修吐出一口气:“后来为什么说是玉音和她父亲吵了一架才决定去血色禁地?”
华泽景的眉头一皱,说道:“这件事情我不清楚,只知道当时文家老祖突然被爆出事,剑灵大人和玉音的关系一向不是很好,但玉音一向忍让,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爆发,然后便去了血色禁地。”说道这里,华泽景又冷冷地看了一眼江修,“不过即就算这里面有玄机,想来与你也脱不了关系,江修,就是你直接害死了玉音!”
“玉音还没有死。”江修忽地淡淡地说道。
“你!”华泽景一滞,随即怒道,“强词夺理!谁不知道,进入血色……”
“我说玉音没有死!”江修猛然怒吼道,双眼血红,额头青筋直跳,状若恶鬼。
华泽景被江修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刚刚还一脸淡然冷漠的江修会突然爆发,一时竟有些无语。
空气陷入了停滞,所有人都看着一身煞气的江修,浑身冰冷,看着站立在那里的江修,就如同看见一个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修罗一般,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年轻人的身上怎么会有这样重的煞气。
半晌,江修缓缓吐出一口气,坐回了座椅上,低下头,低声说道:“如果你观众玉音,喜欢玉音,你就应该相信她,她进血色禁地就绝对有能活着出来的把握,她不是去寻死,寻死的方法很多,没必要选这最复杂的一种。她会活着出来的。”
华泽景看着眼前这个低着头喃喃自语的男人,突然发现自己长久以来嫉妒怨恨的这个人,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