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是损了些许颜色,也依旧美好。
卫雁反手将他的手臂挽住,轻轻张开眼睛,“你来啦?”
他扯开一个笑,“我想跟你说说我的事,你愿意听么?”
卫雁抚摸他厚而坚硬的手掌,拂过他每一处粗糙的曲线和厚茧,“说吧,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喜欢……”
“十三岁时,我弄丢过父亲的一匹马。父亲狠狠抽了我几十鞭,把我关在外头的羊圈里,不许母亲给我食物和水。我不是第一回挨打了,也不怎么在意。小时候我睡过山洞,睡过森林,睡过泥巴地,睡羊圈对我来说已是很好的待遇了。那回不知怎地,我却得了风寒。母亲抱着我,跪在地上苦苦的求父亲,求他给我找大夫,再不济,给点吃的和药。可父亲不肯,醉醺醺的他还扬起鞭子,又打伤了母亲。我记得我睁开眼,见到母亲脸颊上一道鲜红的血口子。我恨死那个人了,那人喝醉了酒,就化成了野兽、畜生,一点人性都没有。母亲连哭都不敢,生怕吵醒了他,又挨一顿打骂,她把我抱出帐篷,把我系在马上,跟我说……”
“去京城!去京城吧!找你舅舅,找你外祖父,找你姨母!他们是母亲的至亲,会替母亲照顾你的!母亲没用,不能护你周全,与其眼睁睁的瞧着你受苦,不如让你逃得远远的!记住,好好的,听你外祖的话,别回来,永远别回来!”
他拉着母亲的手,求母亲一同离开,可母亲不肯,母亲用发钗扎在马腿上,马载着他,一路狂奔。他永远记得母亲含泪微笑的模样,向他远远的挥手。不要再回来。永远不要再回来。
可是母亲去后,他还是再回去了。
他做好周祥的计划,佯装攻打父亲部族,迫父亲跟他低头谈条件,到时,他就将母亲要过来,母亲不愿回京城,就随他去边关,他长大了,有能力照顾母亲。
可母亲没能等到他的营救。羌人突然犯边,他被派去抗敌,计划没能进行,母亲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死讯。
母亲死了。二舅父说,母亲是被他叔父、父亲跟兄长害死的。
他带着亲卫队,千里寻仇。
父亲的部族早散了,父亲下落不明。
他追查了两年,才查到了有关父亲的线索。
几场大战令他声名鹊起,他叔父听人提起他来,醉意十足的就吹嘘起自己跟那戍边将军生母的风流韵事来……就这样露了行迹。
赫连郡当晚就潜入叔父房里,了结了他的性命。
他平静地走出门,还细心的将门关好,慢悠悠地沿着小路走着,在心中思谋下一步计划。
叔父就在近前,父亲跟兄长想来也不难找了。与其四处去找他们,不如引他们来寻自己。
他就一纸战书,昭告天下,向自己生父宣战。
世人都说他疯了。
他被仇恨烧红了眼。
兄长来找他,不知悔改,竟还端起架子骂他大逆不道。
父亲竟先设陷阱埋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