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而笑,腮边泪痕未干,新的激情已在心头点燃。
郑静明起身去找祖父商议。
镇国公不是迂腐愚忠之人,听了长孙的话,平静地道,“算一算我们手中的兵力再行布置,不可鲁莽。”
郑静明道:“我郑家军足以与赫连郡的兵马抗衡。我如今仍是禁军首领,就算他们心中不服,我手段强硬些,他们也得听从。将关氏一族的人调回来,大约需要两天,三天后,我就逼宫!令派杀手劫杀赫连郡行刺宇文霸(新皇之名),让他们手中势力成为无主之孤,以我郑家军之气势,不怕不能一举歼敌。权势富贵,在此一举!我郑家经营百年的名声,绝不可毁于我手!”
郑静明暗中开始调派人手,关氏写了封信,亲自交给城中一个铁匠铺子中一个不起眼的少年。少年当夜出城,不知去往何处。
京中一切如常,茶馆酒楼说书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当年郑家旧事,桩桩丑闻令人唏嘘不止。
郑静明却十分淡定,照常上朝,照常处理军务,照常处理郑泽明的丧事,好像朝臣的弹劾皇上的冷落和百姓的嘲讽都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赫连郡在自家门前的巷子里遭遇了暗杀。据说当晚他喝多了几杯,带的人又不多,来人武功高强,是要价最高的那种杀手,且有十数之众!
赫连郡第二天便告伤重。宇文霸亲自降临安南侯府探望,仪仗进入皇宫前,也遭遇了刺客。好在禁卫军首领郑静明及时赶到,救了圣驾。
卫雁烦闷地拿着本书,一个字也瞧不进去。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赫连郡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他手上绑着绷带,见她要起身来迎,连忙将她按住,“别起来了,天热得紧,我想沐浴。你就在这坐着等我一会儿。”
卫雁摇头:“我服侍你,你手上不方便。”
赫连郡用另一只手将胳膊上的绷带一扯,“你说这个?拿下来便是,我又不是真伤了胳膊。”
“你还说你没伤?”卫雁白了他一眼,扯开他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抓痕,“瞧这些伤!你别不在意,不能沾水的!我瞧着伤口还挺深……”
说着,她抬起眼,认真地盯着他,“这真是猫抓的?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遇到这样凶狠的猫?以你的身手,又怎可能被一只小猫伤了左臂之后,又被抓伤右臂?”
赫连郡笑嘻嘻地在她腮边一吻,“其实不是猫抓的……”
她露出认真倾听的神情,心想,你终于准备说实话了?
“是女人抓的……”他嘿嘿一笑,从她身边逃了开去。
卫雁气结。他那晚带着伤痕和酒气归来,默默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还说让她放心,以后不会再让她受任何委屈。她当时就觉得奇怪,这人不是个没事就会说这种情话的人。必是有什么事发生过。
他说是被猫抓伤了手,她自是不信。可他说是被女人伤了,她就更不相信了。
堂堂安南侯、护国大将军赫连郡武威不凡,却有个致命弱点,就是女人。
他根本不能接近任何女人,逢场作戏对他来说都足以致命,更别说跟女人纠缠了。
大约卫雁是整个天下最不担心自己丈夫移情别恋的人了。
他虽有贼胆,却没那个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