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静明喝道:“这是什么时候,你还来添乱?礼部怎么了?供不下您郑三公子这座大佛?”
郑泽明赧然道:“祖父也不同意。不过……我不想整天对着玉钦……”
郑静明闻言更气了,“那是你妹婿,你向来跟他要好,这是犯什么糊涂?他得罪了你不成?现在郑徐两家都不好过,正该牢牢抱成团才是,你对这个家半点贡献都没有,不添乱也做不到么?”
“哥!”郑泽明哀哀地唤了一声,眼眶发红,“玉钦他……还怪我……卫雁那件事,每回跟他见面,都别扭得很,他……唉!哥,你跟祖父不帮我,我明儿就自己去跟尚书大人告假……我不想去了!”
郑泽明一甩袖子,叹着气走远。
郑静明无力地垂下头,恨铁不成钢地攥着拳头。都什么时候了,徐玉钦还为着一个女人犯浑,一个个地没有半点男儿气概!
郑静明在院中站了半晌,待一名扫洒的小仆发现了他唤了声“世子爷”,他才回过神来,往镇国公的书房里走。
不待他说话,镇国公就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你看看。”
“怎么?”
“子文不知听到了些什么风声,写信来问我,他姑母是怎么死的。”
郑静明震惊得瞪大了眼睛,连忙打开信看了,抬起头来,怔怔道,“他怎么会知道?”
“正是,他怎么会知道?前些日子他还忙着帮紫歆出气,口口声声要护着紫歆和泽明,现在突然态度大改,你瞧他的言辞,毫不客气,似乎是要与我们结仇一般。与当年之事有关联的人早就死的死散的散,谁能把这件事翻出来告诉他?”
郑静明眸光一闪,咬牙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镇国公闭了闭眼睛:“我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一个女人也有这样的神通,也怪我们郑家做事不够狠绝,给自己留了这么个祸患。你去处理吧,丛家虽然远在金陵,实力却不容小觑,这些年我们的军饷不足,全赖他们扶持相助,这条路断不得……”
郑静明点头:“祖父放心,只管交给孙儿。”
他心里的阴郁不曾消散,又平添了几许灰霾。郑家上方笼罩着乌黑的浓云,久久挥之不去。
郑紫歆坐在妆台前,细细的描绘菱唇,今天她约了几位从前的闺中友人赏花。新皇位子坐稳了,世家之间的宴请也就慢慢恢复了,宇文炜被封了蜀亲王与王妃吕芳菲踏上了去往封地的旅程,宇文厉被赶回了封地依旧做他的鲁王,新皇一个人也没杀,也没有追究任何朝臣之罪,一切都还像往常一般,各人各司其职,依旧享受着与从前相同的荣华富贵。
宫中还不时的有赏赐下来到靖国公府,梁氏冯氏这些掌家人却都笑不出来。分明有什么跟从前不同了,清贵的靖国公府,已成为了人人避而远之的门庭。
郑紫歆不想在冯氏等人面前落了威风,亲自提笔下帖子邀请了各家与自己交好的那些闺秀和夫人。她的亲笔信,代表的靖国公府和镇国公府两府的脸面。人们可以轻忽靖国公府,却不能怠慢了她手握兵权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