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赶紧的给我撵出去!这娘俩吃的用的,哪样不是我们徐家在供,给她闺女铺路,让她进宫当了娘娘。他们倒好,现在卸磨杀驴,过河拆桥,风光了?了不起了?敢不把我们徐家当回事了!你不想想,若是万一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因为这事没能生下来,你儿子凭什么当长兴侯?你孙子凭什么袭了公侯爵位?”
大声地发泄了一通,见冯氏抿着嘴唇坐在对面毫无反应地听着,心里更是生气,指着她鼻子道:“还有你那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外甥女,别再指望我们徐家替她铺路当她后盾,以后她在宫里熬死熬活,一概与徐家无关!你那个通反贼的妹夫,不必奢望本侯出面去救了,就让他把牢底坐穿,安心等死吧!”
冯氏抬起头,缓缓站起身来,“侯爷说的我都知道了,侯爷要是没别的吩咐,我这边就要摆饭了。侯爷可要留下用饭?”
泾阳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她,甩着袖子去了。
自打她泾阳侯得了那年轻的妾侍,就再也没同她一起吃过饭。以前还装装样子关心她,现在却连她的门都懒得进。
刚才泾阳侯发脾气,侍女们一个个地恨不得成了隐形人,比她这个被丈夫在下人面前排揎一顿的夫人还尴尬,她只是嗤笑一声,若无其事地吩咐侍女摆饭。直到夜色深沉,她躺在冰冷的大床上,望着帐顶的夜明珠,眼泪一滴滴地落在枕边。
玉钦这孩子像谁?还不是像他那个狠心的爹?只要心中不喜欢,便挣命地逃,做戏都不肯做。说得好听,他就是痴情人,说不好听的,就是自私鬼!那些夫妻和顺的,难道各个儿都是互许了深情?即便是有喜欢的妾侍,也不该损了正妻的脸面才是……
冯氏不由将吴文茜跟卫雁也怪上了,一个是没本事,只懂耍阴招;一个是阴魂不散赶都赶不走!玉钦怎么偏就遇上这么两个人!好好的姻缘弄得乌烟瘴气,家里没一日安宁……
卫雁听说泾阳侯夫人约她入府一叙的事,惊愕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徐家的事她都听说了,还查到是何人放出的风声,她一直保持缄默,未曾表现出她的欣喜,也没有趁机落井下石。
吴文茜会做这种事她倒是没想到,吴文茜给她留下的印象,一直是个羞涩温和的少女,可见时光是个极残酷的炼狱,能把人心磋磨,能变善良为恶。
这个时候约她去徐家,徐夫人想干什么?难道还嫌郑家不够生气,嫌流言不够纷乱?徐玉钦频频出现在她周围,已令她十分烦恼,两人总是被捆绑到一起,就是解释都没人肯信。众口铄金,人们往往只相信自己认定的,而不是相信事实。
她将来传话的人换过来,直接拒绝道:“请你回去告诉徐夫人,我就不过去了。我跟徐夫人不熟,没什么好说的。”
那婆子笑道:“怎么能说不熟?姑娘在我们府上住过好几个月呢,夫人待您像亲生闺女似的,您这么说话,不是徒惹我们夫人伤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