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孟家的血,一半残暴凶狠,一半冷血自私。所以本侯不娶妻,身边也没有女人。本侯知道自己最终会负了人家,又何必白白耽搁人家的终身幸福?”
见他语调悲切,她想了想,坐回他身边,静静的陪在他身旁,劝道,“认识你以来,你虽然外表瞧着凶悍,却的确没做过什么坏事。又何必这样看自己?你不是要跟我说说这酒的来历吗?”
他对她深深望了几眼,方笑道,“好,跟你说说!”
“那年,本侯十四岁。因为一些琐碎事,被外祖父大骂了一顿,一气之下,奔出孟府,在街上游走。忽然,看见一众流里流气的少年堵着一个穿着锦衣的男童,命他将银钱交出来。本侯认得那几个少年是常在城北浪荡的痞子,经常做些欺男霸女的事。本侯那时候年纪虽不大,但天生个子就比同龄人高出不少,又随当时还活着的大舅父练过武,便预备替天行道,教训教训那几个痞子。谁知待本侯将他们打跑,抢回了那男童的银钱时,突然涌出几名官兵,当先一个妇人,指着本侯问那男童道,‘孩子,是不是他欺负你?’本侯心想,本侯路见不平,这男童瞧着也十来岁了,该明白事理,会对本侯感恩戴德才是。谁知他一见那妇人,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嚷道,‘娘亲,他抢走了我的钱袋!’……本侯当时简直蒙了!什么叫好心没好报?什么叫忘恩负义倒打一耙?本侯就在那天全都见识到了。本侯一头一脸的伤那些人是没眼看怎么的?那些官兵竟然持着刀剑指向本侯!本侯当时就怒了!”
他顿了顿,举起酒坛又喝了几大口。卫雁挑眉问道,“难道侯爷被他们带去衙门审问了?他们不认得您是孟阁老的外孙?”
“认得什么?”赫连郡自嘲地笑了笑,“孟阁老,那是什么人?朝中颇有威望的重臣!皇上的外祖,太后的生父,三朝元老,门生遍天下!他岂会容本侯这个姓赫连的外族蛮人跟他扯上关系?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又岂会认本侯这个外孙?本侯当时在孟家,根本就是个透明人!不,若真是透明人也还罢了,连透明人都不如。透明人至少不会叫孟阁老一见就生气,透明人至少不会稍有不从就被骂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忽地撇唇一笑,似是十分不习惯对人诉说心事、在人前表露情绪。每当此时,那常常出现在他脸上的玩世不恭的笑意,就会浮现在他嘴角,他挥了挥手,将酒坛递给她,继续道,“接着说那天的事……本侯当时一怒,那拳头就不大留情了。本侯也记不得了,究竟是五个还是六个官兵,个个儿叫本侯打得满地找牙!其中有个人,眼见他们这些孬种根本不是本侯对手,还不长眼地想甩飞刀偷袭本侯。本侯袖子一甩,那飞刀就原路飞了回去。料不到他已被本侯修理得跪在地上爬不起来,本侯本是吓吓他嘛,他竟没躲开。那飞刀,就那么插进他的眼眶……”
“啊!”卫雁惊呼一声,掩住了嘴。“他……他死了?”
“是啊!他死了!”赫连郡笑道,“你觉不觉得本侯很凶残?是不是觉得本侯冷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