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官府来断案了。
那人咬了咬牙,哭丧着脸,低头道:“别……别报官!是我……唉!我银子还在……”
“什么?”他的同伴倒抽了口气,“我说大力哥,是你说你家丫头要添弟弟了,心里高兴才请哥几个喝酒,你若银钱不足,为何不直言相告?何必闹得这么大?”
那人只顾垂着头,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
染墨淡淡地道:“姑娘,这位小兄弟似乎已有悔意,叫他给这孩子道个歉,别报官了吧?他家里添了新丁,原是好事,别叫他去衙门吃一遭苦了……”
“是是,这回是我不好,我……我给姑娘……道歉,对……对不住……”
卫雁抿嘴一笑,抬手道:“染墨,放他走!你记住,别再随便欺负旁人!”
那人哪还有脸多言?灰头土脸地走了。
看客们见再没什么热闹可瞧,便悻悻地散了去。
女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卫雁磕头:“多谢姑娘!若非姑娘助我,怕是定要被他们欺了去!
卫雁温柔一笑:“你随我进来,吃些东西再走。”
“我……”女孩踌躇起来,两手揉着自己的衣角,欲言又止道,“不便打扰姑娘……”
卫雁笑道:“无需与我客气,你随我进来!”
“主子?”程依依瞧着小女孩的模样,似是有些难为情,猜不透为何主子定要她留下来,“这位姑娘说不定还有旁的事……要不,咱们买几个馒头送给她,放她去吧?”
卫雁淡淡地瞥了程依依一眼,似有责备之意,程依依连忙改口,拥着那女孩道,“你也不必害怕,我主子不是坏人,你只管放心,好生吃顿饱饭……”
女孩无法,顶着那店家嫌恶的目光,和周围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垂头跟在卫雁身后,走进了雅间。
点过菜,卫雁挥退店小二,对女孩问道:“你急于离去,可是还有什么人等着你回去照料?”
说这话时,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染墨听了,便狐疑地凝神盯住她看。以她往日的清冷,今日贸然为人出头,本就不合她秉性。莫非这孩子竟是她的故人?
“原本有的……”女孩抬起脸,正对上卫雁关切的眼眸,心底的委屈被那柔和的眸光抚慰,鼻中酸酸涩涩,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我本有个待我极好的干娘……”
“她……她怎样了?”卫雁心中忐忑,连指尖都在发颤,她伸手捏住女孩的手臂,急切地问道,“她如今人在何处?”
“人……没了……”女孩抽抽噎噎地哭起来,“睡梦中一把大火,把我干娘烧死了!都怪我,都怪我,不该听干娘的话,去找干娘原来的主子。等我回来时,干娘已经救不出来了!”
“你是说,柔姨死了?”卫雁陡然站起身来,撞得桌案剧烈一晃。
那女孩听得这声“柔姨”,惊愕地也跟着站了起来,望着卫雁含泪的眼眸,“你……你……怎会知道我干娘的名字?你……你是……”
“勺儿!告诉我!柔姨为何会死?你不是跟着她,去汝南投奔远亲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