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在卫雁面前站定,歪着嘴笑道,“一醒来就慌忙寻找本帅,怕本帅不认账?”
卫雁伸出手,“赫连郡,我的埙呢?”
“什么埙?”他瞧瞧她摊出的手掌,伸出大手,将那雪白的小手握住,“也不好生梳妆,如此急切地跳出来寻本帅,也不怕人笑话?”
“你!”她翻手一甩,将他大手甩开,“你别装糊涂,快把埙还我!”
“嘘!”他猛然低下头来,凑在她耳边,嘘声道,“有事,晚上再说。现在本帅得领军出发了。你去找阿桑,乘她的马跟在我的亲卫队后面……”
见他转身就走,卫雁连忙追上:“等等,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它,快把埙还我!那是我娘亲留给我的遗物!”
赫连郡回过头来,笑道:“哦,原来是令堂留下的遗物。真可惜啊,本帅没拿,是不是你自己弄丢了?”
卫雁气得脸色发青,怒道,“你胡说!昨夜只有你我在帐中,不是你拿了,还能有谁?赫连郡,你快快还我!”
赫连郡嘿嘿一笑:“你这婆娘,好不知羞。昨夜之事,怎好在外头就这么大声地说了出来?”
接着,周围就有几声刻意压低的笑声传来,卫雁回过头去,见身后几个收拾行装的小士兵,正捂着嘴兴味十足地偷听着二人谈话。
赫连郡扬声大笑:“婆娘!休要妨碍本帅行军!”
一整天,卫雁跟随在赫连郡前后,每逢军队停步休整,或赫连郡稍有停顿,她就会觑空冲上去,索要陶埙。
看在旁人眼里,却是昨夜赫连将军新得的女子,不依不饶地缠着将军要求负责任……
阿桑不知陶埙对卫雁有多么重要,见卫雁已然不介意昨夜之事,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定。同时,又默默在舌底升起一抹酸涩,——阿兄似是喜爱阿雁的,阿雁没好气地缠了他一天,不见他烦,反而是眉开眼笑陪着她闹……
傍晚,军队就地扎营,赫连郡在营中走了一圈,跟几个将领嘻嘻哈哈地走回自己营帐,门口守卫挤眉弄眼地道:“大帅,那个男装姑娘在里头等着将军。”
几名将领对视一眼,笑道:“不扰大帅休息啦!今夜巡营,末将几人定会加倍留心,大帅您就安心地歇息吧!”
赫连郡也不解释,斜着眼打量着几个下属,咧嘴笑道:“平日没白疼你们,这份孝心本帅领了。不过,瞧着这几天你们似乎不如从前结实啊,这带兵之人,一身松垮垮的肉,可不好看。去,给本帅绕着大营跑十圈!”
又指着那守卫道:“你也不错,尽忠职守,很得本帅欢心。今儿晚上,你去营外十里山上放哨!”
守卫跟几个将领苦着脸道:“大帅,您这也太过分了,属下们不过说了几句真心话……”
“嗯……”赫连郡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思索道,“似乎前头二十里黑风岗上也得放几个人去守着才行啊……叫谁去呢……”
“大帅!属下即刻去绕营跑圈!”
“属下立即去放哨!”
几个将领和那守卫,瞬间就作鸟兽散,跑得不见人影。
赫连郡一低头,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卫雁坐在帐中,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见他进来,连忙迎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