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卿岑接过信,狐疑地瞧了瞧,生怕里面有什么机关,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他来到郑静明军中之事,知晓的人并不多,究竟谁告知宇文睿他人在此处呢?宇文睿又是为何,要特地写一封信给他?
展开信纸,卿岑立即变了脸色。他双手剧烈地颤抖着,几乎拿不住手中信笺。
郑静明顾不上守什么礼,一把夺过信纸,只见上面寻常写着几句话,大意是说,命他们快快投降,可饶他们不死一类的话……
那字迹十分文秀,应是出于宇文睿身旁谋士之手。
郑静明大失所望,想不到卿岑竟被这几句话吓倒,再瞧他脸色苍白得可怕,神色亦古怪至极,不由出言道:“卿岑,你这是……”
卿岑不知想着什么,听到他说话,似吓了一跳,连声道:“失礼,失礼,小生即刻去……去安排突袭事宜……”
过了好一会儿,卿岑归来帐中,神色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无波,他微笑道:“世子,一切准备就绪,世子可先行挑衅,减除宇文睿的戒心,战酣之际,奇军突出,方可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
宇文睿走出大帐,久久不见信使归来,不由心中不安,转回头去,对帐中安坐饮茶的人道:“信息当真准确?焉何仍无回信?”
那人手捧清茶,不紧不慢地用茶碗盖子拨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秀气地饮了一小口,方柔柔一笑,道:“王爷别急,若无十分把握,贱妾又岂敢前来叨扰?那人从前是跟王爷打过交道的,王爷应知他本事如何。仅凭郑静明能信他至此,便可知其实力未减。”
“孤并非疑其本领,只对那封信的作用,觉得心中忐忑。他那样的人,岂会因一封书信而轻易改变心意?”
“王爷!您多虑了!贱妾与其相识十余载,知之甚深。王爷只管安心等待消息,天亮之前,必有喜讯传来!”
宇文睿见那人一副不慌不忙的淡然模样,心内稍安。郑静明的郑家军,加上汝南王的兵马,与他人数相当,昨夜他贸然夜袭,受了重创,因此心中越发急切,想要迅速了结这场战事,以郑家军为基石,助自己扬名立万。
须臾,营前守卫来报,传令兵被割了手脚,被绑在马上,给送了回来。搜遍其身,却找不到任何回信。
宇文睿越发面色沉沉,忐忑不已。
过了约有两个时辰,宇文睿再也按捺不住,不再理会营中那女人的劝阻,召来几名大将,吩咐按计划进行今日的战事。
岂料对方营中,却先爆出号角声,接着鼓声如雷,一队飒爽骑士,挥着剑戟,冲出营来。
两军各自列阵对峙,只待主将一声令下,便挺身厮杀。
就在这时,忽然刮起一道狂风。
一时之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才升起不久的太阳,被厚重的乌云掩住光芒。
天象骤变,众人在狂风中俱迷蒙了双眼,那荒山之侧,随之飘来数不清的纸片和布帛,夹在猎猎风沙之中,向着郑家军的列阵方向,铺天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