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紫歆回过头来,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胡呔呔什么?他哪里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是数月奔波,人瘦了一圈……”
说起他的瘦,她不由更加恼恨起来。都怪那个该死的卫雁,好端端的叫他去什么阳城寻找她失踪的妹妹,一来一回两个多月的奔波,又是流寇袭城,又是人海寻觅,叫他费了多少心力?他又怎能不瘦?
秋叶吓得不敢再多言,郑紫歆又道:“可听到什么消息?大哥和三哥何时能回来?”
近来她甚少到前院来,家里的事都不大清楚。随着婚期越来越近,她要忙的事情越发多了,什么认徐家族谱啊,学规矩啊,学理账啊,天知道她为什么要学这些,只是看着大嫂关氏平日里主持中馈迎来送往,就叫她烦不胜烦了,若是叫她也来做那些事,她还不疯掉?再说,徐玉钦是二房次子,管账理事,也轮不到她这个二奶奶吧?
“大爷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前几日接到飞鸽传书,说是十三日到。却没提到三爷……”
“哼!”郑紫歆撇着嘴道,“我三哥心里装着他那个雁妹,为了那女人,他连私奔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如今那女人想必已被我大哥弄死了,他还不哭哭啼啼地寻死觅活?不回来参加我的喜宴又有什么奇怪的!”
徐玉钦从郑府出来,命锦墨牵过黑马,说道:“我去东宫,你自行回府。知会家里一声,郑府我已来过,不回去用饭了,也许入夜才会回去,晚上歇在外院,就不去内院给母亲请安了。”
锦墨苦着脸答应一声,目送徐玉钦挥鞭走远,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去之后,恐怕冯夫人又要问东问西了,可叫他如何回答。这个二爷也是,自打从外头回来,听说了卫小姐的事,就似变了个人一般,话少了笑容也少了。如今他又不知怎地跟从前的蜀王现在的太子走得甚近,整天泡在东宫议事,回家面见冯夫人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徐玉钦径直策马奔入宫门,那些守门侍卫远远瞧见他,就行礼唤一声:“徐学士。”
近来这位可是太子跟前的大红人,不但官位升了两级不说,出入宫廷更是来去自如,连腰牌也不用,甚至有好几回,还见到太子与他并辔而行,谈笑风生,两人根本不像是君臣,更像是朋友。
徐玉钦看也未看那侍卫一眼,下马将鞭子朝小宦侍一扔,走入宫内。一个内侍见了他,连忙迎了过来,“徐学士!您来了!太子如今在养心殿呢!特地叫奴才来接您过去!”
徐玉钦眸光一闪,问道:“出了什么事?”
内侍凑近他,小声说了几句。徐玉钦闻言,顾不上再问其他,连忙朝着养心殿快步走去。
还未踏上大殿台阶,就听见里面传来一片啼哭之声。
徐玉钦面色一凛,朝着那内侍命令道:“叫人将附近的宫人、内侍都驱走,殿前殿后不许人出入走动!若有朝臣来求见皇上,一律挡回去,就说太后身子不好,皇上陪着太后,不许人打扰!”
那内侍颇为犹豫,支吾不言,徐玉钦双眉一竖,冷声道:“没听见么?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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