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自己是个武将,就当旁人都跟他一般是经摔耐磨的,却不想想,三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啊。
“长生!”郑静明似笑非笑地说道,“这回跟你三公子一同出来玩了几天,你倒比我这个当兄长的更关心他!这样……你去趟阳城,瞧一瞧他吧!免得你人留在我身边,心里惦记着他,表情严肃得苦瓜一般,叫人瞧着心里不痛快!”
长生讪笑道:“世子爷您自己惦记着三公子,想派小人去探望,却说得好似跟您没关系似的!”
郑静明叹道:“长生,你小小年纪,却比我那傻弟弟明白事理。只怕在他心目中,我就只是个凶巴巴的,只会吼他、对他毫不关心的外人……”
傍晚的汝南街头,斜阳熔金,郑静明带着一个青衣仆从,乘马来到庆王府门前。
听闻下人禀报,汝南王(庆王)一脸笑意地亲迎而出,“啊哟,稀客稀客啊!原本听闻朝廷派了镇国公世子前往阳城平乱,本王还私下想着,能否在不打扰世子公干的情况下去看望世子,想不到世子竟主动来汝南了!本王离京已久,镇国公可好?”
郑静明单膝跪地,恭敬拜道:“下官拜见王爷!祖父一切安好,多谢王爷记挂!”
汝南王道:“世子这就太过见外了!本王不在京城,宫中那套礼仪早不大记得了,世子快起来,里面请!”
郑静明再三谢过后方站起身来,一面与汝南王寒暄,一面不动声色地悄悄打量着四周之人。几个穿戴不凡的锦衣公子,自是汝南王的儿孙了,触目所及未见任何侍卫、武将,可见汝南王是做足了与“旧友镇国公”之孙闲话家常、叙说旧事的姿态。但作为一个常年习武的高手,他自是看得出,那些穿梭往来服侍在侧的从人,皆是会武的。
想来也是,一个负责守护皇城安危的天子近臣,突然被指派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安定一座小城,汝南王就是再蠢,该也猜的到此人的目的。
因此汝南王尽量摆出一副毫无戒心的模样,试图通过他,向天子传达自己根本没有争夺那个宝座的野心,——做个偏居一隅的闲散王爷,更令他感到自在惬意。
而汝南王府中的琼花玉树,景致雕琢,也令郑静明难免咋舌,汝南王多年偏居汝南,做着此地的土皇帝,未必过的不如皇城之中龙座上那位,至少汝南王府的奢华舒适,绝不比皇宫逊色。
郑静明与汝南王及王世子、各位小郡王分宾主坐了,闲谈之中,提及郑家独女即将嫁入靖国公府,坐在末座上的九郡王笑道:“拙荆听闻世子从京城中来,再三嘱托,必要向世子打听徐家一位卫小姐的下落,说是她闺中挚友,似是嫁与徐家二爷为妻?”
话音一落,汝南王就轻咳一声,向九郡王打眼色。只可惜九郡王并未瞧见汝南王的暗示,还对身旁扯他衣角的兄长道,“七哥,你扯我作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