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炜做了太子,宇文厉成了辅政亲王……老头子自己,恐怕没几日活头了……”
“王爷!”那小将依旧保持着躬身而立的姿势,“王爷……没有吩咐的话,末将……”
“告退”二字尚未出口,就听他命令道,“传令下去,即刻拔营,十日之内,孤要攻下兖州!”
“得令!”那小将立即应命,飞奔而出。
帐中,那手握信函的人影低声苦笑,“宇文睿,该是你夺回一切的时候了!”
微弱的光亮中,可见他两鬓微霜,面如刀刻,——正是失踪了半年之久的废太子,宇文睿。
“姑娘,你打算怎么做?”
染墨身穿商贾服色,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侧着头低声与身侧车窗内的女子说着话。
那女子眉目清冷,穿着俗不可耐的艳粉色衣衫,低声道:“我并无打算。此事对我来说,不亚于登天之难。如今只有先入阳城,再做打算。你跟在我身旁,只怕许多事还需你替我筹谋。”
染墨叹了口气,没有接话。他早知此事行不通,不过凭着二十多年前对前任圣主的一点忠心,才坚持找到她,并守护在她身边。其实该报的恩情也报了,也许他真的就像那洛言所说的,不过因着左护法一再兴师动众地搞些大动作,他无力阻止,又不愿眼睁睁瞧着他折腾得地宫上下不得安宁,只有出来找些事情躲清净……
这些话染墨藏在心中,自然不会对卫雁说起。而卫雁此时,也顾不上去管他的想法,地宫的势力对她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一直以来,她依靠父亲,依靠宇文睿,依靠徐玉钦,依靠郑泽明……皆因自己太过无能为力,若她手上能有自己的势力,……她此生,何用再去依靠旁人?由旁人决定自己的命运?
只是,此次与洛言打赌的内容,对她来说,根本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若是有能力独自夺取一座城池,还要眼馋地宫的势力做什么?
但话已出口,只有拼死一试。她能想到的第一步,就是与染墨、许虎等人,化装成商贾,先进入阳城……
离阳城还有数里之远,就已瞧见前方密密麻麻的人群,皆是排队等待进城的行人。西桥上前打听情况,回来禀告:“说是镇国公的兵马接管了阳城,为防止流寇进入,因此要细细核实每一个进城之人的身份。”
卫雁不免着慌,向染墨道:“我等的文书,可过得了关?”
染墨未曾开口,那头张奇已翻了个大白眼,“我说姑娘,你这是怀疑我张奇的办事能力?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张奇还混个屁呀!”
染墨冷哼一声,斜睨他一眼,张奇才不作声了,但那面上的不平之意,却是遮掩不住。
卫雁脸上一红,朝染墨低声道:“抱歉,我实在……”
“无妨,姑娘是闺阁女子,初入江湖,又对我等并不熟悉,因此不知。张奇是衙门师爷,弄几个文书身契,自是小事一桩,他言语无状,您别在意。”
听了染墨的话,卫雁点点头,不再言语,心底却暗暗告诫自己,不可再这么小家子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