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还是让咱们全家死!”
“这……”老汉犹豫了。他何尝愿意做这偷盗事?可是,小儿子的病,还有哑巴女儿,也的确需人照料。女婿爱喝酒,是个靠不住的,一家上下,还得靠他这个老人支撑,他不能死啊……
老汉咬了咬牙:“女婿,咱俩上车,往前头赶,绕过王家庄,走岔道另一头!”
大汉笑道:“还是爹有办法,咱们把这小娘子送去林子里喂狼!”
老汉低着头不说话,等大汉爬上驴车,自己坐在前头,挥起鞭子,闷声朝前赶路。心里想着,都说那林子里有狼,女娃子能不能活,全看她自己运气了。只不让女娃子死在自己手里,就算他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路面越来越不平顺,小驴车坐着三个人,一路颠簸,渐渐深入林中。一进入树林,蓦地就换了天色,黑沉沉的树影笼罩着摇摇晃晃的小车,不远处隐隐传来几声鸣叫,也听不清是猿啼还是鸟叫。
神秘肃杀的气息令大汉也不免胆战心惊起来,“爹,就把她丢在这吧!里头有狼,咱们就别进去了!”
老汉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刚才要杀人时倒不见你怕。你别聒噪,得走得远些,不然,女娃儿醒来,轻易走了出去,咱们岂不遭殃?”
大汉便垂着脑袋不吭声了。
车轮吱呀呀地滚动,卫雁越来越清醒了,微微动一动手指,竟然有了知觉。她不敢睁眼,怕两个贼人对她再动杀机。
老汉又将车赶了数十里远,前面越来越黑暗,连路都看不清了,车下碾压过的,全是厚厚的杂草。大汉一再劝阻,“爹,可不能再进去了!再走咱们都得跟着让狼吃了!”
老汉喝止了驴,跳下车来,挥开大汉的手,亲自将卫雁从车上扯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树下。
他走向驴车,又忍不住回头瞧了瞧卫雁,这个比他的二丫头还小几岁的女娃儿,因着怀揣两支金钗,就落得如此下场,……自己这孽,算是作下了!
他又走回到卫雁身旁,从自己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几块打火石,并几枚铜板,想了想,又将腰间那水壶放在了卫雁身旁。这才在那汉子的一再催促和埋怨下,驾着驴车离去。
直到再也听不到驴车的声响,卫雁才一骨碌爬了起来。她睁眼瞧了瞧四周环境,估计着方才驴车离开的方向,摸索着,欲要走出林海。
四周的树影高大而粗壮,抬头一望,密密麻麻的枝叶遮住了天空。无从辨认天色,更无从辨认方向,她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飞快地奔跑着。
她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恐惧的哭声。
实际上,她也哭不出眼泪了。从失去了贞洁的那一晚开始,她就再也没有眼泪可以流。郑紫歆折辱她,打骂她,都不能让她流一滴泪。今天这番际遇,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再一次,信错了人!只能怪她自己太傻!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眸中充满惊惶。
她听到的那声长鸣,是……狼?
她从没有听过狼叫声,可那突然钻入耳中的兽鸣之声,叫她隐约知道,那分明,就是狼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