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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雁道:“臣女枕在婢女腿上,十分惬意舒适,不愿动呢。殿下若不弃,不如坐于臣女车前?”
宇文睿大笑:“刁娘越发胆大!竟叫孤做你的车夫?”
卫雁道:“殿下不愿便算了,臣女正困倦,不如就此打道回府。”
宇文睿跳下马车,走到卫雁车前,向车内一捞,将卫雁拖出来,“躺在婢女腿上有什么好?你且过来,枕在孤臂上……”
他见卫雁鬓发松松,索性将她发钗抽去,任一头青丝垂在背后,揽着她低声道:“雁娘急于见孤,可是为孤患了相思?”
卫雁推开他,走到一旁的草地上,径自坐下:“殿下说是便是吧。臣女没叫殿下为难吧?算起来,今天是初一,殿下该歇在太子妃房中?太子妃大概恨死臣女了。”
宇文睿在她身边坐下,笑道:“雁娘竟也知道,初一十五要宿于正室房中?你且放心,待你入宫,孤……”在她耳旁,低低说了几句,只恼得卫雁别过头去不肯理会他。
宇文睿只得连声告罪,声称:“是孤失言,是孤失言,雁娘别恼。”
卫雁犹不理会,宇文睿将她肩膀揽住,抬手扭过她下巴,见她容颜娇美,忍不住凑唇欲吻……
卫雁将宇文睿一推,骤然起身,道:“什么时辰了?”
宇文睿无奈笑道:“子时刚过,你这女子,软硬不吃,叫孤如何是好?”
卫雁向前奔了数步,忽然大声呼唤:“如月,如月你快过来!”
如月缩在车中,生怕扰了太子与小姐私语,听闻小姐大声疾呼,连忙探出头来。
卫雁指着河中某处,道:“如月你瞧,那是谁?”
如月茫然看去,依稀认出孤船灯下,几个人影。结巴道:“难道……难道是……?”
卫雁点点头:“父亲派人跟着,我难道真要叫他抓住现行,不得已承认我抓了秦大夫要挟他们么?我早叫高放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秦大夫放了,他们一家人,今夜乘船南下,去往秦大夫的岳家柳州。你可满意了?该不会,再将我看做那蛇蝎心肠的人了吧?”
如月忍不住痛哭出声,一把拥住卫雁,呼道,“小姐,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没用,沉不住气,奴婢知错了,从此后,奴婢再也不敢质疑小姐,全凭小姐差遣!奴婢错了,是奴婢错了!”
卫雁鼻中亦酸涩不已,待要刺她几句,竟哽咽难言。
身后传来宇文睿冷如寒冰的声音:“雁娘邀孤前来,原来是教孤给你当挡箭牌!在雁娘心中,究竟当孤是什么?”
卫雁低声道:“如月,你退下。”
如月虽不放心,瞧太子殿下的样子,似是动了真怒,可自己一个小小婢女,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只得垂头避开去,暗暗替小姐着急。
宇文睿犹如一头猎豹,瞬间扑向卫雁,大手扼在她颈中,阴沉沉地说道:“你可知?边界夷狄来犯,孤正与霍将军等商量军务大事,见你急切相邀,将国事暂放一旁,留霍将军宿在宫中,只待回去再议。你呢,却利用孤对你的宠爱,如此戏弄于孤,难道孤在你眼里,就那么好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