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听见“徐郎”二字,徐玉钦朝那女子看去,柳眉凤眼,脂浓粉厚,怎及得她半分?一时被人缠住,脱不得身,不由向郑泽明求助道:“泽明,我有事对你说,很要紧的。”
郑泽明笑道:“好说,好说,你与娇娥儿有缘,先吃她一杯酒,再说不迟。”
徐玉钦暗暗着恼,取过娇娥儿手中酒盏,一仰而尽,又将众女递上来的酒都一一饮了。那些女子吃吃低笑,娇娥儿攀在他肩上,娇笑道:“徐郎好痛快,奴家就喜欢您这样的快意人儿。您刚才,可吃了咱们姐妹们的口水了,不能忘了人家啊……”
原来,那些递上来的酒盏,都是这些女子自己用过的,徐玉钦闻言蹙眉,看向郑泽明,道:“泽明,事关重大,你别玩了!”
郑泽明这才笑道:“好了好了,想容,你们先出去,我与兄弟有话说。”
关了门,郑泽明见徐玉钦频频以袖拭唇,不由笑道:“玉钦,既然来此,为何不玩个痛快?适才瞧你在街头愣怔,不是真有什么事吧?”
徐玉钦道:“重新取个杯子给我,我要与你喝几杯。”
郑泽明笑道:“你将人都赶出去了,谁给你取杯子?要不,用我的?”
徐玉钦笑骂:“你干净得很么?罢了,这壶酒已不多了,全归了我吧!”
说着,提起酒壶,向口中悬倒。
郑泽明见他似有借酒消愁之意,不由问道:“发生了何事?近来找你,你总推说有事,翰林院很忙?还是你的卫小姐又吩咐你做事?”
“我倒盼着她有事吩咐我!”提及卫雁,他不免叹息,“泽明,你没听到什么流言?”
郑泽明道:“什么流言?是不是霍志强那些小子又背后编排我了?唉,我不过在想容这里歇了几晚没有归家,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也值得说嘴?我娘子都不管,偏他们要多嘴!别将我惹急了,否则,他们私下里那些相好啊,外室啊,就别怪我都给抖了出来!”郑泽明说着,眼里发着幽光,一副正在酝酿什么报复计划的模样。
徐玉钦被他说得哭笑不得,又饮了几大口酒,伏在窗上,唱道:“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合曲栏斜。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郑泽明听了,不由劝道:“你这是怎么了?既是想她,去见她就是了。清河公主宴,你与她……好得像一个人儿似的,我在旁瞧了,都不免脸红羞臊……不是你太过孟浪,惹恼了她,不肯见你了吧?”
徐玉钦苦笑:“胡说什么!是我自寻烦恼罢了!泽明,你已经娶了妻,为何还要眷恋那些欢场女子?若是叫我娶了她,我绝不会如此。”
说着,又大口大口地灌酒。郑泽明将他手腕扯住,道:“玉钦,你到底是怎么了,真跟卫小姐闹别扭了?你别急,兄弟想办法帮你!”
徐玉钦不答,只一味叹息,自己手中酒壶空了,就将郑泽明那边的酒壶夺过,仰头狂饮。
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身边一个软绵绵的女声道:“徐哥哥,你醒了?”
隐约看得见身侧一抹红色人影,秀发如云,正关切地望着他。
他喃喃唤道:“雁妹……”
将那人影抱住,连声低唤:“雁妹……,雁妹……”
那红衣人儿僵住,泪珠滚滚而下,怒骂道:“雁妹雁妹!她有什么好?妖妖调调,连你也喜欢那个狐媚样?”
徐玉钦陡然惊起,撒开手臂,颤声道:“紫……紫歆妹妹?”
郑紫歆别过脸将泪水拭去,回过头来,已换上一张笑面:“徐哥哥,是我,你是不是很失望?只可惜,你刚才抱着的,不是你的‘雁妹’……”
徐玉钦大为窘迫,连忙起身,躬身道:“徐某醉酒,言行失当,望贤妹海涵。”
郑紫歆噘嘴道:“你占了人家便宜,还推说醉酒,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我要告诉祖父和大哥,叫他们为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