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绝不会顺从未央公主心意,将她嫁入雍王府为侧室。她生来就已注定,要成为一高贵门庭之当家女主!她永远不会屈居人下,伏低做小,她所弹之曲,也永不会发出那不堪命运捉弄的长嘶哀鸣!
且,雍王有望成为未来国主,他的妻妾,有可能成为深宫后妃。宫中之人,过得是怎样一种枯燥无趣、漫长苦楚的生活,她十分清楚!想当年之贞妃,鲁王生母,从前宠冠后宫,一朝失意,被自己的夫君亲斩于宫墙之下……
她不会成为一个,一生为争男人宠爱,为争那虚妄名分地位而失了本心的可悲女子。
卫雁,如此才貌,可惜了……
吕芳菲看向卫雁的目光,不经意地夹杂着一丝同情。待一曲终了,她柔声相劝:“卫姐姐,听你的曲调,芳菲都明白了。姐姐原是快意之人,不甘受困。芳菲相信,姐姐无论在何处,都能恣意洒脱,没人忍心,让姐姐抑郁不快。”
吕芳菲一番劝慰,令卫雁尴尬笑道:“芳菲,不必劝我,琵琶你留着,公主赏赐给你,自是你值得。”不欲多言,卫雁匆匆告辞。
车马行至府前不远处的巷道,一车挡在正中央的道上,想要从两侧过去,却是不能。侍卫上前问道:“敢问前方尊驾何人?车内乃是我家主人,正要取此道回府,还望尊驾予个方便。”
前方马车上坐着一个车夫,并不答话,却是车帘一掀,一个少女怒道:“哪个不长眼的混账!叫本小姐给人让道?本小姐在此处有事,你们急着过去,可以绕道走!”
侍卫一瞧那小姐的面容,顿时一怔。好生明艳照人!
前方车上那小姐,登时柳眉一竖:“下贱胚子,凭你也敢往本小姐脸上看!”说着,竟扬起马鞭,飞跃而下,对着那侍卫就是一鞭。
清脆的鞭声后,侍卫一声哀嚎,滚倒在地。
负责护送卫雁的侍卫们登时紧张起来,将卫雁车厢紧紧护住,如临大敌。
那晚行刺事件后,卫东康亲自给卫雁拨了许多侍卫,专门护送卫雁出入。卫雁分明认出,那些人中,便有雍王的人。父亲故作不知,有意瞒骗,她又如何揭穿推拒?且,那晚,她也着实被吓得不轻。
卫雁这边的侍卫各个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对方却是反应奇怪。那小姐身后的车厢里,似乎滚出一人,呜呜不能言语。那持鞭小姐一眼瞧见,连忙奔回车里,将那人影塞回车厢。她牢牢挡住车帘,向卫雁这边骂道:“还不快滚!”
这时,车厢中那人再次挣出,全身被绳子绑缚,口中所塞之物掉落,张口喝到:“郑紫歆你这疯子!休得胡闹,快快跟我回去!”
持鞭小姐嘻嘻一笑:“三哥,你进益了,竟然弄掉了掩口的布团。来来,小妹重新给你掩住,呀,……没有布团了,只有用三哥你的臭袜子了!三哥,你自己的东西,就别嫌弃了吧……”说着,将那被缚之人脚上的袜子给脱了下来……
被缚之人连忙讨饶:“别,别,我不说了。三哥不说你便是。”
持鞭小姐笑道:“三哥好乖。待会他来了,不管我如何行动,你不准乱喊,阻止于我!不然……哼哼。”
被缚之人怒道:“死丫头,我可是你三哥!”
持鞭小姐笑道:“我的好三哥,你跟车里那个脏东西在外面私会,被我亲手抓住,你最好在我面前老老实实地。待会你要坏我好事,不只给你吃你自己的臭袜子,我还要将你们这样……”她比划数下,道,“……这样送到祖父跟前,让祖父亲眼瞧瞧,他的好孙儿,知名才俊,文秀公子,与这脏东西,做了什么好事……”
“你……你……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怎么……”
“你再说一句,我先把你当成宝贝的那脏东西丢下车去!她现在什么样,你知道的吧?”持鞭小姐阴沉笑道。
果然那被缚之人立时没了声响,只一双眼不住地瞪视持鞭小姐。
持鞭小姐这才想起卫雁这班人来,嚷道:“听见没有,本小姐有重要的事,你们快滚!”
众侍卫满脸怒容,他们身份特殊,哪里受过这种气。
卫雁只得喊过侍卫首领:“盖领卫,人伤得重不重?若是无妨,咱们且绕一绕,没必要惹些闲气。”
侍卫首领不便违抗卫雁,只得招呼手下人道:“先退出去!”
忽听有人说道:“尊驾可是卫尚书大人?”
马车上原标有卫府字样,识字之人自然都看得出。只不知那持鞭小姐是何来路,竟对卫府众人那般无礼。
卫雁听这声音耳熟,在帘幕缝隙处瞧了一眼,正见那人向她望来。登时两人均是讶然,想不到竟在此处相遇。
盖领卫拱手道:“徐公子好,车内是我家小姐。前方有人挡住道路,小姐不欲冲突,命属下等绕路而行。”
徐玉钦骑着黑马,一身淡色儒衫,头戴玉冠,在帘外对卫雁一揖,道:“卫小姐好。徐某方从书院归来,欲往家中去。不想在此得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