邾县,县衙。
距离大战已过两日,黄祖端坐堂前手中紧紧攥着一份表奏,眉宇之间略有些火大。
堂下诸将也不知道黄祖是怎么回事,反正从一早开始到现在他就没有好过脸色。
“前日,我等在邾县城前新败。”沉默了许久,黄祖总算是开口了:“虽然被孙权杀败,但好在我军水寨获得了胜利,叫敌军退了。但是今日,我收到一些消息,让我很气愤!”
话锋一转,黄祖整个人怒火吞吐,只见他将手中一份奏折掷在地上,喝道:“这甘宁竟然如此用兵,围而不杀,就那般放程普一条生路?怎么?难道还要卖孙权一个面子,叫他不杀我吗?”
“主上!”苏飞作为甘宁的保人当即便起身抱拳道:“主上现在正与江东开战,这奏折只怕多半是诋毁离间,还望主上明察!”
“离间?”黄祖眉宇间的怒火依然未消去:“还用得着离间?那江面战场比我们早收场,你可见甘宁派一兵一卒来邾县救场了?此去相距不过十里,若是派兵来援对孙权左翼发动进攻,我等会被他杀回城中?这江东之战早早就结束了!”
“哼,苏飞你莫要再保此人了。此人本就是巴蜀下来的贼人,若无我收留只怕早就不知死在何处了。竟然在我落难之际想要落井下石,丝毫不在意我与他的活命之恩,竟然如此便传我号令,将他斩杀得了!”黄祖此时也是怒气难收,根本就没有细心下去思量。
“这甘宁做出这些事情也就罢了,竟然给我上书说下月初将会有逆风,届时周瑜将会用火计大破水寨。叫我迅速集结军队,再给他拨一些人马好做安排?我看是好造反吧!连什么时候刮逆风都知道,他知不知道我马上要取他人头?”
这苏飞听闻这般处理,急忙再抱拳道:“主上,若说兴霸无心救援只怕也纯属无稽之谈。我听闻甘兴霸将孙权帐下大将凌操射杀,未攻程普只怕也是营中兵丁不足。当时退了周瑜,兴霸未能及时救援邾县应当也是忌惮周瑜卷土重来啊。”
“苏飞,你不用多说了。此事我不追究你,无论如何我要先将甘宁下监,等这江东军退之后再行了断。”黄祖摆手,道:“吾意已决,尔等也无需多言,这水寨事宜便交给甘宁副将镇守。”
“主公!”苏飞还要说话,却见黄祖大手一摆,起得身来头也不回便望着后堂而去。
有时候人就是这般无奈,就好似当初赵王换下廉颇的时候。在他们的心中,或许这是一个无比英明的决定,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如青天般英明。作为后来人,我们只是旁观者清,如果我们是赵王或者现在的黄祖,说不定比他们还要不堪。
水寨,旱寨中军帐。
甘宁和庞统正站在地图前,与说得眉飞色舞的甘宁不同,庞统就好似怀了心事一般心不在焉。
“到时候我打算在江左部署一万人,周瑜一旦发动火攻我江左大军立即便向邾县方向的孙权发动进攻。周瑜若想要驰援,我江右大军便向其船只发动进攻。”
甘宁比划着,但是他也发现了身边的庞统完全没有心思在这布局之上,也不由得暂停了下来,关切道:“士元,怎么了?”
庞统沉默着,伸出手掐指一算,再沉思了一番,方才叹道:“千算万算,露了一策,此番你我怕是大祸临头了。”
“怎么说?”甘宁知道庞统一般是不会算错的,他既然说有大祸只怕真个就有大祸了,当即便关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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