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五指,但顺着隧道而去,听着耳边潺潺的溪流声,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反而成了优美的乐章。
而才刚走出隧道,满天星辰的照耀下,一路繁花的景象,让人目不暇接。
卫景谌在白玉朁的怀中喘息着,却又由衷的赞叹:“能死在这里,倒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倒是挺会选地方的,只是我们这仙人谷,却不收你这种外来户来搅扰我们。”
闲凉的没有温度的话语,却在告诉卫景谌:他想死,似乎没这么容易。
一种变相的鼓励,说不出是何种滋味,只觉得卫君拂这别扭的性子,或多或少也算是继承了她这几位师傅的秉性。
心中时刻惦记着他的宝贝君儿,下一刻,却突然就被那虬髯叟一把接过去,像是丢了棵烂白菜一般,直接将他丢进一个大水缸中。
身下冰凉中又透着热气腾腾,鼻息间尽是浓稠的腥臭之味,这让一向都十分整洁的卫景谌无法忍受,挣扎着要起身。
突如其来的一只手直接按住他的头继续浸泡下去:“嘿,我说你小子,若不是我家君拂哭天抢地的,你以为老子稀罕将你丢入我的聚宝盆中来?你还挑剔了?”
聚宝盆?
映衬着房中黑压压的烛火,定睛观望,若不是自己还有些胆子,只怕此时的卫景谌早已被吓得断了气。
足下踩着的那些冰凉的东西,正是一只只毒蛇与蜈蚣等五毒之物的残躯,至于那周身腾起的热气……
他此刻竟被人架在火上蒸煮,怎会不叫一个热?
“前辈这是何意?”
“嘿,还能怎么个意思?就是暂且将你体内一些毒气逼出来,要说这毒嘛……他白玉朁再厉害,那还不是老子的手下败将?”
得意的揪着那早已打了结的胡须,虬髯叟得意非常。
“前辈有法子救我的命?”
一句话,让刚刚还颐指气使的虬髯叟瞬间又蔫了下来,他胡乱的揪着头发:“你小子尽问这些做什么?有一天活一天不好吗?”
这话说得,谁想要过那种有今天没明白的日子?更何况,若是知晓自己时日无多,他需得替君拂考虑日后的一切……
正思索着,房门被人破门而入,卫君拂红肿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虬髯叟,忽而大喊一声:“大师傅,我就问你,当真你不愿将火烈草给我?”
被吓了一跳,虬髯叟好不容易稳下心神,他哼了几声:“不愿,老子可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
“那好,你不给我火烈草,我也有办法救我二哥哥。”
说话间,卫君拂冲过来,将卫景谌从药缸中扶起来,脸色僵硬却坚定异常:“二哥哥,咱们走,我现在就来救你。”
怎么可能?若是君拂早有办法,也不至于拖到了现在。
卫景谌抓住君拂的手,柔声说道:“那君儿说说,要如何救我?”
卫君拂紧抿着下颌,眼神游移却又悲怆,抬起头却更加坚定的看着卫景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