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有个兵卒踢了一脚,便听见锁链的哗啦声,原来他踢出一张钉椅,上头遍布钢刺,椅子底下还有个火盆。
又有两个士卒按住另一个贼人的手,强行扒下他的裤子将他往那椅子上按,那混蛋早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哀嚎道:“我招,我全招!”
于成龙冷声道:“若有半句不实,叫本官听出,便将这殿中所有刑具都叫尔等尝试一遍。”
那混蛋浑身颤抖,牙关磕磕打颤,只禀道:“因那妇人总想着逃走,官兵追的又紧,咱们只好买了一斤辣椒面,拿滚水冲了灌下去,好省的那妇人开口呼救!”
于成龙听到这话也不由胆颤,一斤辣椒面,那……那人还能要么?他问:“那妇人想必嗓子红肿,又如何进食?”
那贼人道:“每日都灌下清水,有时会让她吃些稀粥,饿没了劲儿,便跑不了……”
武格也不由觉得残忍,他悄悄打量着皇帝,殿内只有一盏枯油灯,皇帝放在膝头的右拳紧紧收握,颊边的肌肉紧紧绷着,似乎能清晰看见皮肉下挣紧的骨骼。
“后来那妇人又要逃走,企图向几个带刀的江湖人求救,咱们没有办法,才……才动了邪念,想着占些便宜然后杀人灭口。”
喀!武格一怔,皇帝手中一个青花瓷茶碗应声而碎,那断片刺入肉中,吧嗒吧嗒鲜血直流,武格忙忙找出一条丝帕,上前去皇帝裹伤,皇帝却岿然不动,只是紧紧攥着那片碎瓷,似乎这*上的痛能暂且抵御心里的痛楚。
于成龙也听见隔壁那一声脆响,只赶紧也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大胆贼人,此罪容后再算,之后如何?”
“那妇人瞧着柔弱,性子却烈,拔下发簪自杀……”
鲜血自皇帝手心啪嗒啪嗒滴落,溅起细碎的埃尘,那握着碎瓷片的手指都扭曲变形,仿若鬼脸。
“那妇人瞧着就要断气,咱们大惊,正要逃走,便见先前那妇人求助的侠士赶来,小人顾不得理睬,只知逃命,之后的事就都不知道了。”
于成龙心里比他还怕,若贵妃当真死了,那皇帝伤怒之下,他们这些人只怕都要给贵妃陪葬。
“那青年人样貌如何,还不细细禀来!”外头于成龙一声厉叱。
隔壁屋内无人敢出声,静的落针可闻,武格低头跪在地上,地上已积了一摊鲜血,浓腥的血腥气逼得人作呕,他却不敢再劝。
只听一串噼里啪啦的声音,皇帝如一头发怒的猎豹将屋内所有陈设通通踢倒踹烂,木椅的残渣碎屑迸在武格面上,便有细细的疼,如同蚂蚁噬咬。
李德全只是叩头道:“主子要保重龙体啊。”
直到屋中已无任何一物可毁,皇帝才停了下来,面上满是痛悔和难过,武格、李德全忙将头伏的更低,不敢出声。
只听吱呀一声门响,于成龙胆战心惊地进门禀报:“回皇上,贵妃娘娘兴许还有一线生机,这是罪犯供出救走娘娘之人的容貌特征,臣等按图索骥,定竭尽全力找寻娘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