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懂事,到底没辜负老祖母的疼爱。”她叫苏茉儿带容悦与乌仁娜退下,又看了一眼垂头不语的常宁,问:“你听明白了?”
容悦站在外殿,只是静静地站着,并无什么着急的神色,甚至没有去看惠妃一眼,她已不像以前那样爱哭和懦弱,她静静地想着一切可能的后果,那些财产,该如何分配,该如何才能叫老祖宗不迁怒胤礻我和尹德。
这样想着,时间过得飞快,觉得才一小会儿,苏茉儿就来叫她,常宁从内殿出来,与他擦肩而过,并未留恋,也未看过来。
孝庄背着身坐在蒲团上,手中是那串她拿惯了的,打磨的圆滑整洁的菩提念珠,仿佛入定的老僧,容悦想起当初阿玛离世时,也是一样的情形,心中一惊,扑上去叫了声“皇祖母!”
孝庄缓慢地抬起枯树皮一般的眼皮,抬手抚在她面上,说道:“今日之事,就不要告知皇帝了,悦儿,咱们祖孙投缘,等我百年之后,你便留在皇陵守陵罢。”
容悦知道这已是最大的保全,保全皇帝和钮钴禄家,她重重点点头,眸中噙满泪水。
数日后,经过君臣多番商议,纳兰明珠削去大学士之职位,却也没有赋闲在家,而是尊圣旨在侍卫处酌情留用。
纳兰明珠毕竟年事已高,肯定不能站岗护卫,反正就是顶着个衔儿,他所属的门生故吏中,有些只知阿谀奉承的,尸位素餐、确无能耐的被撸掉一长串,当然明珠也提拔上来不少能臣,依旧留用。
瞧着和索额图那会儿差不多,但细究起来又不一样,明珠被关起来几日,被关在哪里,经历了什么,除了皇帝外无人知晓,
也有人问,可明珠闭口不提被关在何处发生了何事,除了白头发多了许多根儿,行事也谨小慎微许多,闭门谢客,谁也不敢见,反正看着不像还有宏图大志的样子。
另外,不知确系主动还是皇帝暗示,总之明珠捐出一半家产用于赈济江南水灾,当然他说是一半,没抄家谁知道真数儿?
其实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一辈没抄家,到后一辈儿,当家的揆叙还是被康熙的儿子,一个叫雍正的反腐皇帝抄了个盆干碗净,这又是后话了。
紫蕴把这话说给容悦听时,容悦刚把胤礻我从寿康宫接回来,哄着睡下。
“皇上待纳兰明珠算是优容了,那样大的罪名还保住家产,惠妃娘娘还如何说嘴。”紫蕴抱着不平,那日她也蒙在鼓里,被苏茉儿捂住嘴拉了出去,没来得及提醒主子,事后容悦倒也没有多加处罚。
容悦看胤礻我确实睡熟,才放下帐帘,往妆镜前卸妆,说道:“大功者大过,纳兰明珠毕竟是有功劳的,明君贤臣应运而生,明珠何其幸得奉皇上,皇上何其幸得用明珠,。”
紫蕴一转头,眼角瞥见一脚明黄一脚和一双龙靴,亦不知皇帝何时进来,忙叩头请安。
容悦一惊,正要站起,却被皇帝按住肩膀坐在椅子上。
皇帝走到床边掀起一脚帐帘,看了看睡熟的儿子,又俯身在儿子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