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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珠心里疼惜的不得了,却是恨铁不成钢,只再不能挥下手中的戒尺,只是强装冷淡道:“知错不知错?”
容悦呜呜哭泣,耀菊忙将小格格抱在怀里劝哄:“我的好格格,快认个错罢,您疼在手上,娘娘疼在心上,娘娘在宫里不容易,您看看您身上穿的用的,哪样比人差了,娘娘疼您,您可不能伤娘娘的心啊!”
呜呜……容悦一面流泪一面抽噎着说:“我……我错……了,姐姐别……生气……”
东珠心中酸楚难言,不由背过身去,抬起头来,不让眼泪流出。
又听外头传来苏嬷嬷慈祥和煦的声音:“老祖宗说,小姑娘们喜欢些花儿草儿的,再正常不过,叫钮妃主子莫要动气,又亲自剪了几枝送给六格格顽儿。”
容悦心里微微一松,苏嬷嬷来说情,姐姐就不会再打了罢。
只是手心里痛感一股接一股地侵袭。“好疼!”
皇帝听到容悦蹙眉呢喃,忙凑过耳朵细听,极轻极拍在她肩头轻哄着:“悦儿,哪里疼?”他恨不得替她疼,可只能捧起她受伤的手腕轻轻吹着,哄着。
明光罩外捧着药碗的素蕴看的心酸又无奈,皇上也真是可怜。
苦涩的药味充盈殿内,直要逼近人肺腑里去,素蕴跪在床前,双手捧着大铜盆。
皇帝亲手在冰水中绞了手巾,为贵妃擦着滚烫的额头,脖颈……
冰水的冷意咝咝地透过手心传到心头,容悦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那淡青色的衣裳,还有那一串珠光摇曳,似乎是姐姐发髻上戴的步摇。
容悦知道是姐姐在她睡着的时候为她包扎伤口,只一下子扑到东珠怀里,喊道:“姐姐!姐姐!”
光线渐渐曦弱下去,素蕴上前轻声禀道:“皇上一整日没吃东西,奴才守着,您去歇会儿罢。”
皇帝摇一摇头,抬手探探容悦额头,怎么还不肯退烧。
素蕴叹一声,拿起银剪剪了烛花,太目正好望见窗外的夜色。
浓黑如醴,像是从四周渐渐挤过来的黑云,扎上了一个布口袋。
容悦怕极了,她自小便极怕黑的,为何姐姐要罚她跪祠堂?
容悦看着光线照不到的暗影里,黑洞洞的,像书本里随时会吞没人的妖魔鬼怪。
虽然膝盖下有软垫,可跪久了双腿都是麻的,姐姐说要跪足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还没有过去么?
她饿极了也怕极了,不知不觉趴在供桌上睡着,阿嬷推门进来,抱她回去睡觉都不知道。
“格格真是极老实的,叫跪一个时辰,也不知道躲懒,人虽睡着了那膝盖还在垫子上的。”阿嬷对宁兰絮絮说着话,抬手放下帐帘。
只有铺天盖地的黑,又有妖魔鬼怪钻出来。
“别走!”容悦喊一声,上身不由倾起。
皇帝心疼不已,伸手将人紧紧抱在怀里,温柔安抚:“朕不走,好悦儿,别怕,朕会在这里守着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