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只是想起胤祚又有些愧疚,看了看时辰钟,叹一声道:“知道了,朕批完这本奏折就去。”
李德全忙应着下去知会永和宫来的人,叫预先回去预备。
待皇帝批复了奏折,服侍皇帝上了御辇。
才出了乾清门,李德全见一个蓝影渐渐走近,却是永寿宫的周济。
李德全忙禀奏了皇帝,皇帝听见是永寿宫的人,倒是抬手叫住了御辇。
周济叩头道:“主子打发奴才过来,贵妃娘娘亲自下厨预备了小菜,拜请皇上往永寿宫用膳。”
皇帝心中怦然一喜,面上依旧泰然冷静的神色,贵妃到底是肯低头了,到底还是懂事的,只是……永和宫必然已经安排下了,若是弃永和宫而往永寿宫,那婉玉心中的怨结势必又要加重,来日方长,悦儿那样听话温顺,明日再去好好哄一哄罢,皇帝拿定主意,温声开口:“朕有事,你回去告诉贵妃,朕……明日再去陪她说话。”
周济应了一声,又叩头恭送圣驾。
立了秋,天光一日短似一日,永寿宫早早点了蜡烛,容悦托腮守着那一盏孤灯,望着那跃动的火焰出神,桌上的饭菜已凉透,鲜绿的菜叶萎蔫着,与这座宫殿和宫殿的主人一样——死气沉沉。
春早引着惠妃进来,后者瞧见她那模样,摆手命春早退下,缓步迈到桌前坐下道:“怎没瞧见十阿哥?”
容悦答:“素蕴陪着去慈宁宫给皇太后请安,跟五阿哥玩的久了,便没回来。”
惠妃又笑道:“无端端的,非年非节,怎想起请我过来吃饭。”
容悦收回神思,抬手斟了两杯酒,说话却也莫名其妙:“惠姐姐,最近我总是不断想起以前的日子,额娘对我讲,好人有好报,我真是想不通,我从来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何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惠妃举杯就唇,只浅浅沾了少许:“你现在依旧有太皇太后疼爱,皇上待你也不算绝情的,想要善终亦不难,至于更多……”她摇一摇头:“拜高踩低乃是常情,这深宫里早没有多余的善心了。”
没有权利,没有圣宠,人家可怜你也就是极限了,如何还能尊重你?
容悦以往天真地不愿相信,如今更是刻骨铭心,她无声饮下一杯残酒,辛辣的感觉充斥喉间。
“六阿哥是急病而死,于你没有半点关系,”惠妃肃声说了句,又想起明珠府的窘境,而今之计,也只能拉拢贵妃,共同抵制索额图,
她沉了沉气,耐心劝说着:“自从六阿哥出事到这会子,你一直这样萎靡不振的,这可不成,哪个男人会喜欢死气沉沉的女人,别说皇上,就连咱们看着,也不好过,小格格夭折咱们都难过,可你不能沉浸在里头不出来,钮钴禄家还要倚靠着你呢。”
容悦唇角浮起一丝冷笑:“钮钴禄家现如今倚靠的是阿灵阿,是德妃,有德妃在就够了。”
惠妃颇为不以为然,她想起内外的窘境,心中不由烦躁。(未完待续。)